<p>自作孽不可活,一句话让她耳根发烫,面若桃花,一颗心扑通扑通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什么情况?这个衣冠禽兽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吧?
他轻轻把她放在软软的被子上,她感觉到柔软冰凉的触感碰触了一下她的眉心,而后是眼睛,鼻子,脸颊,嘴角,嘴唇……
她的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薄被手心一片汗湿,身子忽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温和清雅的声音附在她耳边说道:“睡吧,明日我陪你去摘草莓。”
扶疏如释重负睁开眼睛看着已然阖上双目神色安然的他,心下一阵柔软,眼皮慢慢变得沉重,她似乎又被他骗了,即便白日里睡了那么多她还是感觉格外疲乏,阖目便睡着了。
怀中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苏逍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拂过曾经他只能隔空描画的眉眼,起身之时她无意识的蹙了蹙眉循着温暖的地方挪了挪,苏逍眼睛之中满是宠溺之色,掖好被角,推门走了出去。
第30章
夏桑躺在玉兰花树上枕臂喝酒,斑驳的花影打在他宽衣窄袖的白袍之上平添几分风流,侧目瞅到不知何时立于树下的苏逍赶忙抱着酒坛从树上跳了下来。
苏逍伸手接住一朵掉落的玉兰花问道:“何事?”
“谷主暂把裘媣护法软禁暗中把二公子派去了魏国。”夏桑咕嘟咕嘟喝完酒坛中的酒用袖口抹了抹嘴角,“魔音七杀折损过半,八大护法各自为营,眼下谷中不会有大变故,大公子让你亲自去趟金陵探查玲珑玦的下落。”
“漱儿身体未愈,我不能远行。”
夏桑道:“你这是徇私。”
苏逍淡淡嗯了一声,夏桑无语问苍天,无论什么事情从他家公子口中说出来总多了几分霁月清风之感,他反倒不知如何作答,遂叹道:“上古四大神器一一现世,大公子若无接手魔音谷之心,凡此种种不过扬汤止沸。”
苏逍转动着佛珠的手指一顿:“他自有考量。”
夏桑眼睛微眯警戒的望向曲折游廊旁的芭蕉丛,手中竹叶镖还未飞出便被苏逍挡了回来。
芭蕉丛轻轻摇动了几下似晚风拂过,夏桑会意干咳两声挤了挤眼睛:“公子,你怎么不把真相直接告诉夫人?”
“今时不同往日。”
他眼睁睁看着她为爱癫狂而不直言相告,他眼睁睁看着她九死一生而置之不理,他眼睁睁看着她豢养男宠而无动于衷,以他现在的身份无论他现在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蹉跎经年物是人非他们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推开房门,扶疏身穿水红色亵衣披着他的银缎披风手执一把银色小剪刀正在剪灯花,听到开门声响回眸对着他笑了笑,不知是不是烛光太过柔和她眉眼之间温情脉脉。
更深露重,夜间寒凉,苏逍忙掩上房门道:“怎么醒了?”
“等你呀。”扶疏放下手中的剪刀与他相对而立,坦然笑道:“了尘大师,苏公子,苏逍,锁魂使大人,你不是早就猜出来了么?难为你陪我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
苏逍不言,喉结微动,她手指转动着手腕上的玉兰银镯,眉眼之间一片寒凉:“为何你言行举止都要模仿臣之的样子?当年是我有眼无珠,不识锁魂使大人的真正身份,折辱冒犯之处我自当双倍奉还,可也望你不要以亡人算计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