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轻飘飘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温文顿时正襟危坐,安静如鸡,前辈听到了?前辈应该没有听到吧?
“白芍美人,还是应该称呼你为白府七少爷?”
白芍描着书案上的丹青画轴,“小姐更喜欢哪一个?”
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凤眸上扬,“自然是白芍美人。”
“如卿所愿。”
扶疏道:“若白成今坐实了朱府灭门的罪名,你不仅可以认祖归宗成为锦衣玉食的世家名门公子,青山派掌门人的位子非你莫属。
美人此番九折十八绕意欲何为?”
“我请小姐看戏是不喜欢欺世盗名之徒惺惺作态,名门正派高门望族并不比烟花柳巷里的名伶戏子清高矜贵,那样的地方我不屑为家。”
白芍一身青袍磊落,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执着一枝狼毫笔,笑起来宛若一朵清新雅致的白芍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我自有我的活法,潇洒自在,片瓦遮风雨,足矣。”
第10章
“白芍美人果真与众不同。”扶疏起身走到桌前拿了一块红豆糕随口问道,“你的昆曲师从何人?”
白芍放下狼毫笔,丹青画轴之上画着一朵倚栏芍药,“有幸得白云笙大师指点一二。”
“怪不得……”
温文问道:“白云笙很有名吗?”
温念道:“一代……名伶。”
温清抬手帮扶疏斟了一杯茶,“曲艺大家,据闻当年他在秦淮河漏月台登台演出时,很多人为一睹其风采一掷千金,不过销声匿迹很久了。”
怎么又是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温文一块绿豆糕两口下肚,“比白芍公子还要惊艳?”
白芍轻笑,“小公子过誉,在下难望其项背。”
温文讶异道:“啊?那得是何种风华?那他为何不登台唱戏了呢?”
白芍道:“无人知其下落。”
扶疏慢条斯理的吃着红豆糕,略微有些心虚的偏头去看窗外的玉兰花,废话,这江湖上怎么可能有人探听得到月华宫里的情报。
苏逍入内更换衣袍,白芍端来一盆温水放在了木架上,“苏公子很喜欢扶疏小姐?”
他俯身净手,用帕子擦拭着手腕处的斑斑血迹,“为何会有此问?”
“感情越是压抑越是控制不住。”他从小寄人篱下最是懂得察言观色,他从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如此复杂深情的目光,那种难以名状的浓烈感情,似乎耗尽了一个人的所有心血,多看一眼都会令人难受心疼,“苏公子,人生在世,旦夕祸福,何不好好珍惜当下。”
苏逍握着白玉佛珠的手指骨节泛白,几日也好,几日就好,师父说过他这一生最难堪破的便是情劫,一语成谶,“谢过公子。”
出府之后已近午时,日头有些烈,苏逍打开雪白折扇遮在了她的头顶上方,扶疏依旧穿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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