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冷哧一声,不屑作答,苏逍用披风包裹住她的身体抱着她起身,隔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淡淡望了一眼藕榭处的曼妙身影,曲音婉转,环佩叮当,珠翠满头,水袖轻扬,一颦一笑,勾魂摄魄。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诸位有闲暇可去与白芍一叙。”
温文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为什么呢?”
温清摩挲着剑柄,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白儒德、白念皆在半年之前故去,为何偏偏赶在他们到了扬州城怪事频出?朱府灭门,白府旧宅,冥婚,冥冥之中似乎有个人牵引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短短一日,抽丝剥茧,所有线索顺理成章,那末……他喃喃道:“请君入瓮。”
“你说什么?”
温清眸光一敛拿起佩剑道:“依苏公子所言,我们前去拜访一下白芍公子。”
苏逍抱着她回到白府厢房,屋内点了两盏灯,有些昏暗,扶疏搂着他低喃道:“臣之,我害怕,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身体温热,软绵绵的贴在他身上,鼻间充斥着秋露白的气息夹杂着女子的淡淡馨香,苏逍把她放在床榻上,簌簌长发落了满臂,他轻轻掰了掰她相扣在他脖颈上的手指,“扶疏?”
她往他身上蹭了蹭,哭着撒娇道:“你不能离开我。”
“我不走,你先放开我。”
苏逍双手不知如何安放,她睁开氤氲的眸子静静望着他,柔若无骨的手顺着他的脖子滑过他的耳垂,指尖顿在他的眼角处,红唇一点一点靠近他紧抿的薄唇,他呼吸有些紊乱,往后避了避侧转了头,“你喝醉了。”
扶疏恍神片刻,摸了摸满脸冰凉的泪水,勾了勾眼角,支撑着身子往前靠了靠,直把他逼的退无可退倒在床上,她用手指若有似无划着他的胸口,“苏公子,你的心早已经乱了。今晚陪我如何?”
他攥着佛珠没有答话,扶疏意兴阑珊躺在他的臂弯中伸手搂住他的身体疲惫道:“我累了,睡吧。”
灯花明灭,万籁俱寂,耳间只闻她浅淡的呼吸,苏逍颤抖的伸手从怀中掏出白瓷瓶倒了半瓶药丸含入口中,手指拨弄着佛珠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经文。
……
扶疏端着米粥入内的时候苏逍正坐在窗前念经做早课,听到声响转头望向她皱了皱眉,“你的手还疼吗?”
“你时时刻刻想着我便不疼了。”她用汤勺盛了一碗米粥放在他面前,“知你吃不惯白府的膳食,我亲手给你熬得米粥。”
苏逍抬眸看了她一眼,扶疏郑重其事的保证道:“真的是我亲手熬得。”
他笑笑,用白瓷勺舀了一勺米粥,她在旁鼓着腮帮不停的吹气,“你慢点喝,别烫到。”
甫一入口,扶疏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好喝吗?”
苏逍点了点头,她托腮心满意足的看着他一口一口喝着米粥,“臣之,你笑起来真好看,平常应该多笑笑。”
他轻笑道:“好。”
他……他说好?扶疏歪头凑过去一口吃掉他刚刚舀的米粥,用舌尖舔了舔嘴唇,乌黑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道:“言出必行,你亲口应得可要好生记得。”
“好。”
怎么忽然这么好说话了?是因为昨晚他们同床共枕了?还是因为她为他洗手作羹汤了?所以他太感动决定以身相许?
“谁帮你束得发?”
“啊?”她伸手摸了摸头发,早上未来得及束发只胡乱用发带绑了绑,扶疏煞有其事的抬起右手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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