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茫茫草原之内寻到了自己,并且向自己走来。李慕白也发现了对方,不是因为对方也融入了草原天地,而是对方自成一片天地,草原天地仿若被对方隔离开来,身上静动自然,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锋芒毕露,峥嵘嶙峋。
李慕白调转马头,也缓步走向对方,气息也从草原天地之间跳了出来,自我方圆,气机在体内大小周圈循环两三周,畅通无阻,脚步也不自觉快了起来。
对方察觉到李慕白的转变,脚步微微一愣,但是气息浑然不变,继续走向李慕白。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逼近,李慕白渐渐看清了对方的面容,重若红枣,气态非凡,仪态出众,身上青色衣着平坦,腰间随意挂着一本书。
那人停步不前,浅浅淡淡望向李慕白,动作浅淡,但是眼神深邃。
李慕白身后那匹瘦马似乎察觉到巨大的恐怖,焦虑不安跺着前蹄,迫不及待想挣脱出缰绳束缚,李慕白破天荒伸手抚摸了瘦马一下,受到安抚的瘦马渐渐平复下来,低头啃了一口青草。
李慕白身形不变,但是气势却浑然又一变,万千把剑从身后幻化而成,那些剑由从孤山到上京城,然后由上京城到草原之间的万物生成。
李慕白看到了师傅独自擦拭自己生锈的铁剑,自己不解。师傅武功天下无敌,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为何却要独自钟情某一把普通的铁剑,师傅说天下宝剑千万把,却只有一把最舒心。
李慕白不以为意,剑不过是身外之物。只有自己化身为剑。那才是最称心、最舒心的剑。
后来,李慕白养了两条鲤鱼,一红一青。首尾交错,从此心中便有了牵挂,本以为下山半年便能举世无双、天下无敌,可是下山之后才知道。东海有惊天巨浪,西山有入云山峦。南方有不绝森林,北方有一片海。
李慕白看过了如云山峦,看过了参天森林,和钱塘江浪头针锋相对。却我未能看过北方那片海。于是便想去看那一片海,可是中途却看到了一位女子,她眼眉弯弯。多有狡黠,如同自己养的那两条鲤鱼。身上都是滑溜溜的鱼鳞,纵使自己剑法再过出众,感觉再过敏锐,都很难把握其中一二。
于是,李慕白便留在了她的身边,从钱塘江到上京城,从上京城到吏部大牢。李慕白觉得自己的剑在面向“大内第一高手”和“京城伤人第一”的两大高手的时候才是那么的生机勃勃,好似有源的泉水,永远没有尽头,永远一往无前,后续连绵。
李慕白从上京城出发,回头看到了林婉儿的悄然一笑,那是一把剑,如同春风一般,了然于心间,不锋利但是却连绵不绝。
李慕白向北走看到了蓝蓝的天空,那好像是铁圈儿曾经看到的场景,那是铁圈儿想要生前的她看到的场景,那里有蓝天白云,有小溪潺潺,有清泉叮咚,有人生世间喜怒哀乐,有生离死别,有世间最大的恐怖和幸福。
李慕白再向北走,看到了一匹雪狼在天地之间游走,孑然一身,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像是一个幽灵一般,栖身前行,无声无息,彰显着生命最为原始的*和执着。
随后李慕白又看到了月光下、草原上的一对男女策马轻飞,好像两只相互纷飞的蝴蝶,那是最纯真的情感,那是最真实的爱情,不受其他因素影响,纯真的如同天边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