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零零七递过来的琐碎银子,赵剑尘的脸色很精彩:“看样子,那丫头还不信我是剑阁阁主啊?行了,兄弟,你也好好的,有机会我会去上京城找你的,到时候咱们再叙。临行之前我先给那丫头打两桶水。”
萱儿知道赵剑尘的离去,不过她没有送行,因为她害怕离别,虽然和赵剑尘接触不深,但是多愁善感、情感敏锐的小丫头还是有些舍不得,这无关男女之间的情爱,也和兄妹情感无关,只是单纯得不喜欢伤离别。
陈诺诺看出这个小丫头的感伤,笑着坐到她的身前:“萱儿,人生就是悲欢离合。若不别离,怎么能够知道以后重逢的快乐?”
萱儿嗖嗖鼻子,开口说道:“小姐,我知道。只是这一会儿很难受。”
说着,她起身掀开帐篷,走到大草原上,低头一看,门前的水缸中已经盛满了清水。水缸旁边的两个木桶内也盛满了清水。萱儿鼻子一算,望向草原北方,那里的天空格外高远一些,灰蒙蒙的,也不知道赵剑尘那家伙儿现在怎么样了。
萱儿看到自家小姐每天都在翻阅镇北军所有的行军记录,而且一看就是一整天,看完之后,小姐便会独自一人行走在大草原上,低头沉思一些事情。
零零七挥舞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把破铜烂铁的宝剑,远远吊在小姐身后。说是保护小姐的安全。
对此,萱儿心里一阵冷笑,小姐的安全需要他这种人来保护吗?开玩笑,有我萱儿在,鬼神退避,神明敬畏,小姐安全的很。
又在镇北军逗留了些时日,车队继续北行前往左帐王庭,陈诺诺抄录了不少镇北军行军记录,依旧每日诵读。她总觉得在这些行军记录中蕴含着某些秘密,比之镇北军裁军还让人看不懂。
萱儿是什么事情都看不懂,一手托着下巴,坐在车厢里昏昏欲睡。陈诺诺看着不断点头的小丫鬟,嘴角忍不住一翘,露出一个开心的表情,轻轻站起身来,给她披上一件衣服。萱儿一个激灵,醒了一半。揉着眼睛说道:“小姐,我没困,只是在思考问题。”
车队行了多半旬,终于到了左帐王庭,左帐王庭那位只有十四岁的年轻可汗和大国师安拉提已经恭候多时,用草原长生天最高礼仪迎接陈诺诺一行人。
安拉提和陈诺诺曾经在国子监辨法“依法治国”和“以佛治国”,林婉儿还横插一杠子,说了二十字箴言——以人为本,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夺了陈诺诺的风头。但从才情来看,大魏两大才女之中的林婉儿要稳稳压住陈诺诺,但是若是讨论学识和考据功夫,陈诺诺已经将林婉儿落下十万八千里。
在世人眼中,林婉儿更像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剑客,时常有惊世骇俗的惊艳一剑,一剑败尽天下英雄,不足之处便是不太稳定,让人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陈诺诺则截然相反,总是处在一个稳定的上升阶段,即使做出如何惊世骇俗的事情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太多意料之外,反而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