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紫朔的口气,仿佛之寒就应该是顾少的“正室”,沈瞳的脾气也上来了----“前辈,您到底想怎样呢?之寒前辈已经收拾了我一顿,我死去活来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身体差点残废掉。还不够么?我说了多少遍了,顾少不是我想要他,他是老板,我欠了他两亿,也许你们都很爱他,可是我怎么会爱得起来?他又怎么会喜欢一个欠了他两亿的人。他不过是在玩。为什么你们总是纠结我不离开他,我要是有两亿我需要在这里么?!我现在应该在三年二班教室的第一张课桌上备战高考而不是撅着屁股给人脱光了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高考对我意味着什么?!你们给我两个亿,我这辈子都不再见顾少好不好?!”
说完,也不得明显目瞪口呆的紫朔前辈有什么反应,转身朝自己寝室走去,把自己重重放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脸,过了没两分钟,又爬起来冲进了浴室。回来的头一天就如此烦躁,连程唯也不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镜子里的身子已经看不见那些难看的疤痕,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粉色痕迹,连那个地方,都恢复得很好。那日的屈辱惨痛却不能随着疤痕的淡退而成为过去,也许前面这十几年,他就阴暗恶毒过这么一次,躲在被子里默不作声地偷看之寒的手掌被顾少按下烟头,滋滋的皮肉烧焦的声音和香味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蔓延,他是真的感觉到一丝恶意的快感。
也许程唯就不会为了这么点事大喜大悲,自己的确欠缺的还很多……胡乱地想着,打开杀猪一样的热水冲了下来----
不知道硫酸和顾少淋在自己伤口上的祛疤药水哪个更痛一些,那时候全身伤口都还没有收口,晶莹剔透的红色药水就悉数淋在自己还外翻着的嫩肉上,他记得那时张大嘴巴,耳朵里却听不到自己的叫声,那个时候,他宁可被顾少打死也不要上药。然而顾少却很稀奇得再被自己咬了n口,却没有对自己动粗,怀抱反而越发坚固。
迷糊中的几日,眼前全是某人的脸晃来晃去,说不感动是假的,心里暖暖的,伤痛也不是那么难熬,顾少有空就来陪他,他也是才知道,这个资本家除了铜臭之外,还能有那么点儿内容。待自己全然清醒伤痛也好些之后,有了精力胡思乱想,细细思量两人连日来的相处,才警觉地发现自己居然差点沦陷,被这衣冠禽兽给骗了。
顾少对他的关照,自己接受了就好,怎么能连在心里,也开始对他倾斜出好感,放松了警惕,好好享受生活是真的,至于感情,还是算了吧,太奢侈了……
然而思绪一旦往这上面拐,却怎么都止不住,越想越歪----
“嘭嘭----”寝室传来敲门声,沈瞳胡乱地裹住下面,匆忙出来开门,来的是他们公司大名鼎鼎金光闪闪连程唯都不敢得罪的助理姐姐。
助理姐姐进来拉着沈瞳上上下下检查打量加揩油,确定没少什么部件儿,才放心而失望地松手。
“我来是通知你晚上开会来着。反正是关于新季度计划的,先来打探一下你的情况,现在能接受拍摄了么?不能的话我去跟导演说去。你小心一点啊,之寒虽然人品不怎么好,但毕竟多年根基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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