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皮肤甚至比相识燕还要白。
那是常人一眼便能看出?来的病态的苍白。
燕眠初单手握着相识燕,身子却不自?禁地往余渔的身上靠了靠,仿佛正倚着余渔勉力维持着站姿一般。他的腿上没有一丝力气,长剑却仍稳稳当当地提在手中与首领的尖刀对峙。
【他也就是占了您现在身体不好的便宜,换个位面这?把破刀早被相识燕的剑气给绞成湮粉了。】系统不满道。
他家殿下是什么人物啊,怎么到了这?个位面虚弱到连这?种?人都需他亲自?拔剑了!系统越想越气。
燕眠初没有回他。
首领的脸色极为难看,余光瞥了站在后方?的燕一一眼,倒是从对方?的身高上判断出?了燕一的身份,但他仍旧不太相信面前的人就是传言中的燕三少爷,不是说已经病到皮包骨头奄奄一息了吗?!
“我?、咳咳……我?有些?好奇,”燕眠初轻咳了几声,余渔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去想帮他拍拍胸口顺气,伸出?的手却被燕眠初一把捉住。燕三少爷的目光在他手臂衣袖隐约泛出?的红意上停留了会儿,余渔只听到了声压的极低的叹息,声音中夹杂了太多?余渔听不懂的情绪。
是他手上的伤口又不小心裂开了。
正如?他所说的那般,燕一只能接受主人的命令,他无权阻止主人的行为,只能在旁接连不断地警告余渔危险。
但余渔才不听他的呢,这?孩子自?幼就性子倔强极有主意,许是余阿爹本性懦弱的缘故,很小的时候余渔就已经开始决策家里?的大小事情了,打定了主意后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坚信自?己的放血大法有用,于?是日复一日地朝着自?己的手臂割上三刀,每天早中晚碗碗药不落,两条手臂都被他给划的血肉模糊皮肉黏连在一起……连作恶多?端的首领头子都未必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连燕一这?台仿生机器虫见了都大为震惊。
燕一的数据库中记载了人类这?种?生物的平均耐受力和耐痛程度,可余渔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超出?他数据库中的所有数值了。他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类会宁愿自?己被用这?种?极端痛苦的方?式折磨至死、也甘心为一个几乎不存在的“可能”和“希望”倾尽一切,他试图分析促发这?种?行为产生的原因?和理由,可他分析了数日也没能分析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能在运行报告里?中规中矩地总结起来。
——燕一的处理分析系统将余渔每日割上自?己三刀的自?残行为总结为他有着强大的未知信念感,由这?种?未知的信念感促发了他的执着与坚持、麻痹了身体的痛感和自?我?保护机制等等,遗憾的是燕一的智能等级暂时还未推断出?那种?信念感的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