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在鲁鲁的身前,疼痛从脚底板直抽到脑门。老天作证,她绝对不是头脑发热利令智昏跑出来做这种猪口献身的傻事,而是,哪个王八蛋把她推到地上的?!
手里不是正巧握着相机吗?那猪不是红了眼冲着她来吗?急中生智,摁下相机,啪啪啪啪。
身后的手抱住了她的身体,她在颤抖,他也在颤抖。原来,鲁鲁也有害怕的时候。黛忽然感觉很好笑,象是长久以来的憋气得到了发泄,偏偏又高兴不起来。
半个月之前,鲁鲁对她说,不要试图勾引格鲁尼的男人。
虽然他不喜欢山山,但是山山也是格鲁尼男人。
黛笑得嘴都歪了,她看起来有这么饥不择食吗?这种毛还没长齐的娃子可不在她的目标范围之内。嘲笑的代价就是,睡了几个晚上没有被褥的冷地板。她将草席一卷,直接裹身上对付过去。
想不到那几晚转冷,冻得受不了偷拽鲁鲁床上的毛皮,毫不客气地,一脚被踹到床底下。更可恨的是,第二天鲁鲁把她撇到门口,吩咐部族里的女人只管使唤她,说村子里不养光吃不做事的闲人。
就这么一句话,害她每天搓草绳搓到一双嫩手起茧子。
那些水深火热的日子啊,光想想都让她恨得牙痒痒。
山山跑过来了,搂抱住他们两个人,紧紧的,身体在发抖。她意外地不抖了,鲁鲁也不抖了,更紧地回抱住她和山山。
山猪群被制伏,格鲁尼人办了一场盛宴。
族长在宴会上,把血淋淋的猪头摆放在黛的桌案上,说是她应得的。她没能忍住,扶着桌子就吐了。
山山看着她笑了,断了一条胳膊的卡路也笑了,所有人都笑了。
只有鲁鲁,眼里除了笑意,还有轻蔑。
虽然丢了脸,这场宴会也不是全没有好处。族长去了她宠物的头衔,将她由动物升格到了人类,并且不是普通的人类,成为了新一员格鲁尼人。
她开始幻想,做了这个部落的族人,是不是意味着从此可以摆脱在鲁鲁身边非人的待遇,从此饭吃得好,觉睡得香呢?
也许她当天晚上进入鲁鲁房间的时候脸色实在太过难看,族长不得不安慰她,因为山猪群的袭击,村子的房屋倒塌了好几处,等各处修缮妥当,就给她新建一所新的屋子,属于她的私人的住宅,她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族长走后,鲁鲁坐在床沿边摇摆着长长的腿,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可恶。
他说,修一座倒塌的屋子得一礼拜的时间,修十座屋子得两个多月的时间,再建一所新房子再用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这里边的时间,你自己算算吧!在你的房子建好之前,只能安安份份呆在这里。
黛听了,上下排牙齿磨得比刀刃擦在磨刀石还响亮。
他问她制服发疯的公山猪的武器是什么,她说是秘密武器,能摄魂,恶作剧心起,拿出来对着鲁鲁拍了一张。
闪光灯一亮,鲁鲁的脸都白了。
她想起来就好笑,面对疯狂的野兽勇敢无畏的少年,竟然怕一部小小的照相机。
也许无知,才会畏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