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张叔叔您好。”徐兴业强忍住怒意柔声说到。
“好个锤子好,快把钱给我送来。一个小时以后我要是看不到钱,就把屋头那个瘫子抬到你家里去。”
“张叔叔别着急嘛,等我把羊子卖了就给你送钱来。”
这时潘老板靠在墙边,很是玩味看着徐兴业。
“嘿嘿,原来是急着卖羊筹钱,难怪一直在让步。”
“好好好,张叔叔您莫着急,我马上把钱送来。”
挂断电话,徐兴业所有的不忿都被现实问题磨灭掉了。
“潘老板,200斤就200斤吧,现在结账,四千块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要是再压价压重,我就只好把羊牵着走了。”
“哎呀,我说你这个年轻人呀,做事情要脚踏实地,说话不要这么冲。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不会亏待你的,其他镇的羊倌来找我卖羊,我都没有理他们,就是想照顾照顾本地人的生意。”
徐兴业气得牙根子痒痒,但是他已经为曾经的冲动受到严厉惩罚,不敢再意气用事了。
“潘老板说得对,是我目光短浅了。”
“这就对了嘛,年轻人,要学会低头。”
面对这种假惺惺的劝言,徐兴业权当他是在放屁。
潘老板把四头公羊栓到木柱子上,然后去结账台给徐兴业支了4000块钱。
钱都是旧钱,没有少张,都是真的。
“潘老板谢谢了,后面还差羊肉的时候可以联系我。”徐兴业低声说到。
“好,你可以走了,莫杵在这里影响我做生意。”
等到徐兴业离开以后,一位和潘老板有些熟悉的食客说到:“潘老板,你这生意是越做越精明了哟。”
“哎呀,我哪里精明哟,买羊成本低一些,给你们的羊肉就要多些噻,得实惠的还不是你们这些来照顾我生意的贵客些。”
“哈哈,说得倒是没错。”
这位潘老板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运用到极致。
徐兴业揣着四千块钱,又去农业银行储蓄点取出来一千块钱,凑齐五千块钱。
“唉……算下来还是要比卖给羊贩子划算点。”
他揣着这些钱来到镇里一处楼房,没有乘坐电梯,而是步行上楼到8-3。
敲门。
很快门就打开了,是一个两鬓斑白的阴脸老头。
“你个狗日的杀人犯!钱呢?”
徐兴业把五千块钱双手奉上。
老人一把抢过钱,用口水蘸手指点钱。
“1……25……50,我再次警告你,法庭判的是每个月月初给钱,你要是再敢送迟了,老子就把屋头那个瘫子抬到你家里去住。”
“张叔叔,上个月我妈生病了,去看病花了几千块钱,所以这个月送迟了。”
“老子不听你在这里鬼扯,不论你有什么理由,只要你敢拖时间,老子就跟你换命,谁也别想活得安逸!”
嘭!
阴脸老头说完就把铁门给关上了。
“卧槽……你日子难过我日子就好过吗?”
徐兴业此时满腔怨气无处发泄,一拳打在楼墙上,手指关节瞬间破皮渗血。
剧烈疼痛让他快速冷静下来。
“唉,自己犯下的错,又能怨得了谁呢?”
徐兴业去药店买了一瓶最便宜的云南白药喷雾剂,给破皮处喷上,避免感染。
随后他去菜市场买了一块保肋猪肉,五斤多点,一共62块钱。
看着手里的猪肉,徐兴业勉强挤出微笑,朝着家的方向快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