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姬发时,殷郊站在父亲身后,看着下面跪满了一殿的少年,其中最夺目的就是西伯侯次子——姬发。
少年们看起来和殷郊年岁相仿,而实际上因为殷郊生而壮硕,年纪反倒比少年们小个五六岁。
年纪小小的殷郊走下来,蹲到垂首的姬发前面,歪着头想看清这少年的模样。
「郊儿知道这些孩子是什么人么?」高坐皇位之上的老商王声音苍老,带着慈爱的意味问下面歪头歪脑的殷郊。
姬发不敢抬头,只感觉自己身边的这个少年探头探脑不知道在做什么,只听到耳边清脆的声音回到:「回祖父,郊儿知道,他们都是质子,诸侯送来的儿子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孩子,以后郊儿就有玩伴了。」
随着声音渐渐远离,姬发知道老商王已经走远了,这时他才敢抬起头来,却发现这小孩还没离开,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他,深色的皮肤吸满了阳光。
眼睛的主人蹲在地上让姬发想到了自家的小黑,那是他从小就养在身边的小狗,离家前托付给大哥时小黑就是这样的眼神。
「你们以后就要跟着我父亲学武了哦,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殷郊的声音还是个娃娃,叫着「小子」反倒显着娇憨。
「我叫姬发,西伯侯姬昌之子。」这少年即便是跪着也难掩风采,明亮的眼睛直直射进了殷郊的心里。
那时的殷郊太小,还不知道什么叫「情不知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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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时间转眼就过,当年的少年们长成了殷商勇士,而殷郊也成了其中最骁勇的少年将军。
质子们五年来跟着殷寿南征北战,诸侯若有反心,殷寿铁骑必将踏平城门,诸侯人人自危,不敢再生乱心。
「殷郊,你的父亲是大元帅,那你以后也是大元帅,何必再跟我们一起同吃同住,受这罪呢。」崇应彪对殷郊时常献殷勤,但又自持傲气,倒让别人看着打趣。
殷郊此时已经是身高八尺的壮硕儿郎,浑身腱子肉,身上刀痕纵横,彰显着赫赫战功。
崇应彪这古怪的语气殷郊早就听习惯了,淡淡回到:「父是父,子是子。我父亲是个大英雄因为他骁勇善战,我以后也会是大英雄,那是因为我战功累累为自己赢的。我是我父亲的儿子,我父亲说我要自己赢功勋,那我就要自己赢。」
一个眉目清丽英俊、身穿甲胄的男人进帐来,浓密剑眉下一双丹凤眼凌厉有神。
殷郊见状变了之前淡漠的神色,高兴地迎着进帐的男人说道:「姬发,今日你当值,可见到冀州侯了?听说他长得像狮子一样须发冲冠,而且冀州苦寒,要将兽皮穿在身上。是这样么?」
即便是杀伐多年,殷郊身上只添了血气,那赤子之心丝毫没有被侵染,依然如多年前那般亮晶晶的看着他。
「见是见了,但我今日在殿外值守,只匆匆见了一面背影,冀州侯身形高大如巨兽,须发旺盛,但应该也没有如狮子一般。而且朝歌炎热,岂会穿着兽皮觐见王上。」姬发笑着一一回答。
「就是啊,殷郊,你如果想见,今夜王上宴请冀州侯,你可以坐在席间好好看看。」旁边的姜文焕见殷郊如此好奇,笑着说到。
殷郊帮姬发卸下繁重的甲胄,又帮姬发放好重剑,忙里忙外地不像个尊贵的世子,到像是普通的侍从。
「唉,哥哥们啊,姬发都已经很久没有安排我轮值了,我这甲胄都快要锈了,我这盾都快要结蜘蛛网了。」殷郊只要一喊哥哥,那必定是对他们有所求。
这时熟知套路的少年已经转身假装忙自己的事了,只有姬发无奈地看着殷郊,眼神在说:「又有什么事?」
「今夜宴席上,你们谁要当值啊,不如带上我,我也想穿着黄金甲胄站在殿前。」殷郊讨好地看着姬发,眼神亮晶晶的,姬发都快要答应了,好在理智尚存:
「今夜席间,我们都要值守,没人让你替。但是,之后我就让你七日轮值一次,如何?」姬发好像在哄娃娃一样安慰殷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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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美女载歌载舞,殷郊穿着世子的华贵衣服,坐在自己父亲身后,却感觉浑身不自在。
姬发佩刀立在殷郊后方,与殷郊相距三位大臣,只能看见殷郊宽阔却不失少年气的背影。
少年一会儿看看上面端坐的商王,一会儿看看自己的父亲,后者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殷郊赶忙坐好,没一会儿又悄悄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姬发。
宴席间气氛剑拔弩张,殷郊不懂,既是诸侯,为什么不愿纳贡,不愿送女儿来朝歌。
殷郊更不懂,爷爷让冀州侯走了,却又让父亲出兵冀州城。
殷郊最不懂的是,他对姬发说母亲给他安排了美人在房,姬发却难得的对他发了脾气。
「姬发你怎么了,母亲说我之后定是要跟随父亲远征的,你也要去,但是我去之前要成为男人,你为什么生气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姬发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忍着气对殷郊说到。
殷郊茫然,姬发是个男人时,殷郊还只是个健壮少年,本就对其他人经常说的荤段子似懂非懂,如今有了融入他们的机会,本来高兴的告诉了姬发,却只见姬发生气。
「算了,你也早该有这么一天。」说罢姬发转身离去。
苏护拒绝纳贡,苏全胜在侍卫中的身份尴尬起来,其他质子疏离苏全胜,只有姬发和殷郊待他如往常一样。
殷郊找到独自喝酒的苏全胜,与他说了许多事情,问他他的父亲拒绝纳贡后会发生什么,他自己可有反心,姬发为什么会生气……
苏全胜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叹息道:「殷郊,你贵为世子有颗赤诚之心,但是人间纷扰,人与人总会相搏,你会受伤的。神怜悯世人,却只会高高在上,不见人间疾苦啊。」
殷郊没懂,但还是去向姬发道歉:「我拒绝了母亲安排的美人,你别生气了。」
殷郊小心翼翼抬头看姬发的表情,姬发无奈地叹口气,几年时光,殷郊长得已经比他高比他壮了,却还是什么都不懂。
「殷郊,只希望你能永远怀抱一颗赤子之心,我就别无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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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我一定要斩了狐妖,让父王不受蛊惑。」昔日少年如今满身是血,消失在甬道中,手中的鬼侯剑发出悲鸣。
当殷郊赤裸上身自缚时,姬发只觉得鲜血逆流,头脑发胀,眼前好似梦境,是狐妖迷惑了殷寿么,不是!是贪婪的人心自取灭亡。
那纯真的少年还是被绑在了高台之上,黑发飘摇,心如死灰。
他狠毒的眼神望着殷寿,却在看到身后持剑的他时化为悲凉,转眼间,人头落下,少年不在。
杀殷寿不足以平他滔天怒火。
回到西岐时,午夜梦回,殷郊总会出现在他的梦中。
刚开始时是小时候的他辛苦练剑不得要领的气急模样,后来是他已成勇士上阵杀敌的英勇模样,然后是他在追击封神榜时摔落悬崖时的脆弱模样,最后是眼含血泪死不瞑目的狰狞模样。
姬发知道昆仑能保住殷郊,但是回来的殷郊还是那个在深夜钻进他被窝,叫他姬发哥哥的少年么?
姬发最后悔的事是在宗庙的前夜,殷郊问他在肃清妖媚之后,可否愿意与他一起……
后面殷郊的话被姬发打断了,姬发或许知道殷郊要说什么,但是成汤列祖列宗在上,他不敢。
如今夜深人静,姬发只能一遍遍想象,如果当时让殷郊说完,他答应了,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私设ooc,没有苏妲己,殷寿依然野心勃勃、残暴狡诈,殷郊双星,想要用殷郊联姻获得政治同盟。
伯邑考??殷郊,姬发??殷郊
大雨瓢泼,一辆马车从朝歌宫中驶出,车辙声与雨声交相辉映,在雨幕中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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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殿下,我们已经出宫门了。”车夫高声向车内人说话。
马车内,一个美丽端庄的妇人衣着华贵,满头金饰,应是身份极为尊贵的人。
旁边一个被缚住全身的男人昏迷着,男人着单衣,浑身是伤,鲜血浸透了半边身体,头发凌乱看不见面容。
妇人将男人的头发轻轻拨开,擦拭了他汗湿的额头,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解开男人的束缚。
这时,马车夫低声却急促地说道:“王后殿下,有人来了。”
妇人闻言快速地掀开车窗帘子向外看去,来人骑马踏雨而行,虽疾驰但无杀气,见那人走近,妇人放下心来。
最后看了看昏迷的男人,妇人起身下马车,向来人说道:“西伯侯仁厚,你作为长子仁心仁德,将郊儿交给你,我很放心。唯愿公子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伯邑考翻身下马,向姜王后一躬到地:“伯邑考定将太子平安带到西岐。”
“郊儿性烈,本就不愿联姻远嫁,更不愿去东边,此番一身皮肉苦也不能让王上回心转意了。待到出了朝歌你再将他放开。”姜王后最后交代完,目送着伯邑考抱着殷郊同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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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到快要出朝歌时,殷郊醒了,睁眼便看到视野中跳动的远山丘陵,等完全清醒时感受到自己身后温热的身体,立刻挣扎起来,才发现自己双手被缚于身后。
伯邑考感受到殷郊已经苏醒,长吁一声,白色的马儿听话地慢下来,待到他将殷郊束缚解开后,殷郊不顾自身伤势翻身下马,警惕地看着马上之人。
“你是姬发的哥哥,伯邑考!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在哪?你绑我做什么?!”一连串的问题从年幼的太子口中说出,愤怒的表情仿佛一只炸毛的小狗。
伯邑考听到殷郊厉声责问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着远山沉思片刻,好像在思考怎么回答能安抚住心情激动的小狗。
半晌,伯邑考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太子,你可知明日商王就要昭告天下你与东博侯次子姜文焕联姻的消息么?到那时,你和质子姜文焕一起回到东海,姜文焕也可世袭东博侯。”
殷郊的心情顿时陷入谷底,看来即便他拼死反抗父王,父王也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殷郊堂堂八尺男儿,即便身体有异,又怎可与男子联姻!?
伯邑考见殷郊心如死灰,继续说道:“但是,现在有一破解之法。姜王后飞鹰传信到西岐,要我迎你入西,在西岐且等待一些时日。若商王联姻心思改变,太子可以回家;若商王执意与东博侯联姻,想必其他各路诸侯也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可看局势而动。”
朝歌已去,荒漠近前,去时已矣,来时何哉!
殷郊终于镇定好心绪,伯邑考所言极有道理,事到如今,殷郊只能随伯邑考一同去往西岐。
只是殷郊已经醒了,与伯邑考同乘一马让殷郊有些局促,伯邑考倒是泰然自若,静静看着殷郊,伸出一只手来邀请殷郊上马。
无奈之下,殷郊只能别扭地骑上马来,坐在伯邑考身前,伯邑考一声长喝,马儿疾驰而去。
马儿一路疾行,殷郊渐渐忘却朝歌的烦闷之事,享受起迎面的风来,就是背后伯邑考的怀抱让他难以忽视。
感觉到自己腰部被顶着什么东西,殷郊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下去了,伸出手来向身后摸去。
“别动。”伯邑考速来温润的声音此时非常沙哑,把殷郊惊了一下,随后不敢再动,只是气氛有些尴尬。
伯邑考自己也没有想到,殷郊肉实肥润的臀部此刻正好触及他的敏感部位,随着马儿的颠簸而不断摩擦着,让他逐渐难以自持。
更何况殷郊身型比他壮硕,他坐在殷郊身后将其抱了个满怀,那触感极好的肌肉仿佛上好的麦穗填充的枕头,柔软并且有阳光的气味。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殷郊出声问道:“姬发呢?如果我去西岐,姬发在朝歌怎么办?”
自己最好的兄弟还在朝歌做质子,在父王的掌控之下,而他去了西岐,父王只怕会为难姬发。
“姬发自有自己的办法可自保,太子无需担心,只要您还在西岐,姬发就可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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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商王殷寿忽然下旨,要为太子殷郊择夫婿。
旨意一出,四海哗然。
天下纷纷猜测,殷寿要将太子这一男儿婚嫁他人的意图为何。
寻同盟,征四海。
残暴商王企图踏遍天下,天下诸侯无不惶恐,都派使臣前往朝歌,求娶太子殷郊。
“我不嫁!”大殿之上,一片狼藉,始作俑者殷郊衣衫凌乱冲着姜王后喊道。
商王殷寿闻声而来,刚一进殿就险些被金尊砸到,商王隐忍怒意说道:“殷郊!不要任性了!若不是你被撞破身体之秘密,我又何至于此?”
殷郊闻言快步走到殷寿身前,抱着殷寿大腿,大声立誓:“父王!姬发是我从小长大的兄弟!你不也是从小看他长大的么?他不会将所见说出去的!”
“殷郊啊,你终究还是太天真了。”殷寿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殷郊跪在殿中,姜王后走过来摸着殷郊的头,将他拥入怀中。
“我的儿,这都不是你的错,你放心,我会做好一切的。”
殷郊惶惶不可终日,始终对殷寿的想法不敢猜测。
“殷郊。”一到温润的声音传来,姬发在一个角落叫住了徘徊的殷郊。
许久未见好兄弟的殷郊此刻见了却也没有欢喜,满脑子都是那日洗澡时被姬发看见身体的场面。
姬发深知自己的过错或许毁了殷郊一生,垂头不敢看殷郊的眼睛,却又克制不住的想见他。
殷郊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姬发也无言。
半晌,殷郊感觉到姬发的手放在他肩头。
“殷郊,我会对你负责,你不必担心会嫁给姜文焕,我会保你。”
姬发的话后面都没有再听了,只是前面的话就已经让殷郊震惊万分。
“你说我要嫁给姜文焕?”殷郊如五雷轰顶,比起远嫁,嫁给自己兄弟让他更加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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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郊剧烈反抗让殷寿极为恼火,比起自己儿子的感受,他更加在意君主的威严,于是殷郊便少不了一番皮肉苦。
殷郊被关在了自己的寝殿中,殷寿派了精兵把守,即便殷郊手持鬼侯剑,身披黄金甲也没有闯出去,还被收走了鬼侯剑。
甚至连吃食都缩减成了一日一顿,把无肉不欢、饭量奇大的殷郊折磨的精神萎靡。
等到姬发托人千难万难地打通关系见到殷郊时,就只看到殷郊的狗狗毛都失去了光泽,总是熠熠生辉的眼睛也不再闪亮。
将自己带的吃食递给殷郊后,殷郊看见肉便撒开了肚子猛吃,连话都来不及说。
姬发无奈地拍着殷郊的后背说:“吃慢点,不着急,还有很多。”
因为吃的太急被噎住了,姬发赶忙递去一盏清水,等到殷郊痛快地一饮而尽,才有机会开口说道:“你怎么才来,我都快…嗝…被饿死了,父王不给我吃肉,每日清汤寡水,真是难过。”
“商王盯我盯的很紧,而且…最近恐有战事,苏全孝他们被安排了领兵任务,似乎正在训练,却将我撇在外,我担心西岐有难,只是却总也不能传出消息。”姬发担心地说道。
殷郊闻言也很忧虑,难道父王将他嫁给姜文焕便是存了联东伐西的心思?
“总之你不用担心,也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我会努力救你出来的,也一定不会让你与姜文焕联姻的。”姬发郑重地对殷郊说道,眼中的神色让殷郊觉得他一定可以做到。
可姜文焕与姬发关系最好,难道权力就如此诱人,让曾经的兄弟反目么!
“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尽心?”片刻的安静之后殷郊状似无意问起姬发。
姬发的神色一顿,脸色却像是发红,好像在害羞,殷郊等着姬发说点什么,但是姬发却将脸憋红了都没有说出殷郊期望的那些话。
最后两人只好沉默地分开了,走之前姬发说之后还会来看他,两人都以为下一次见面将是在不久之后,却都低估了殷寿的野心膨胀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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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在回到质子营地之后恰好碰见了刚回营的姜文焕,这在往常是非常奇怪的,因为自从殷郊可联姻的消息公布天下之后,所有质子就将他排除在外,他往日里都是带着自己的兵卒巡视宫城。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姜文焕在这里是为了等他。
“你可是去见殷郊了?”姜文焕正靠在营帐外一棵树旁,浑身甲胄还未卸下,双手扶着剑柄盯着地面说道。
“与你何干?”姬发的语气淡然,丝毫听不出挑衅之意,却让姜文焕握紧了拳头。
“不日之后,大王就会昭告天下,殷郊将是我的夫人,会随着我一起迎接东岐子民的朝拜。你与自己兄弟的夫人来往密切,这合乎情理么?”姜文焕咬着牙满眼怒意地对姬发说道。
姬发闻言气极而发笑,看着昔日兄弟扭曲的面容,摇头叹息:“殷郊男儿之身,要与你和亲,成为你的夫人,这难道不是最礼乐崩坏的事情么!”
“我知道你对殷郊有别的心思,你怕是也知道了殷郊的好,有了他,我不仅有了太子支持,还可以有子嗣绵延,我会继承我父亲的意志,成为更好的东伯侯,到时侯东海百姓安居乐业,这难道不是幸事么?”
姬发不再理会执迷不悟的姜文焕,只冷冷扔下一句:“殷郊是未来的商王,民心所向,你怎么配把他当成棋子?”
天寒地冻下,姬发的心更冷,此前的种种兄弟情深,如今成了反目成仇后更痛的伤口,但他只担心殷郊孤立无援被困皇宫——如何才能救他出来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姬发正在为了殷郊四处奔走,那边姜文焕却非要去招惹自己“未来的夫人”。
殷郊素来对姜文焕宽厚,一直以兄弟相称,从来没有想过日后会与姜文焕以联姻对象的身份相对。
此时,殷郊还当姜文焕是自家兄弟,还天真地以为姜文焕也是这一场莫名其妙联姻的受害者。
殷郊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贵为太子却丝毫不懂权利贪欲迷失人心。
“殷郊,你还好么?大王已经下旨,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恢复自由,随我一起回到东岐,东岐毗邻东海,有许多的奇珍异兽,到时我们……”姜文焕的神情平淡温和,本应该是殷郊熟悉的模样,但此时却让殷郊浑身战栗,如坠冰窖。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也是这场联姻的推手?姜文焕!你清醒一点,我是个男人,我们是战友,是兄弟!”殷郊企图唤醒迷失的姜文焕。
姜文焕的神情不变,眼神却变得决绝:“殷郊,我有一个哥哥在我父亲身边从小养到大,我父亲东伯侯仁爱,爱民如子,但是我的哥哥却残暴无状。
若是他成了东伯侯,东岐子民将陷入水深火热,我又岂能坐视此事发生?”
“你要成你的大义为何要将我牺牲!你理由说的冠冕堂皇,却要用这不光彩的手段,姜文焕,你真可悲!”
“你跟本不知道你的父亲有多可怕。”姜文焕深深地看了殷郊一眼,转身离开了。
殷郊气愤地一拳锤在了紧闭的殿门上,他的未来何时变得如此晦涩难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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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王后秘传姬发,与姬发商议让殷郊去往西岐,请姬发兄长伯邑考护送,以此谋求西岐安定,威慑殷寿与其他诸侯。
殷郊的后路姜王后也为他想好了,若是日后殷寿问罪,就声称殷郊和西伯侯的儿子情根深种,殷郊早已想去西岐。
而姜王后用自己多年来在东岐培养的势力与东伯侯抗衡,让姜文焕即便是有心与殷寿结盟也无济于事。
这样一来,不仅殷郊不用成为殷寿野心的牺牲品,西岐子民、东岐子民乃至商汤天下都能避免战祸。
于是,便有了姬发冒险传信伯邑考,姜王后将殷郊秘密救出,深夜将殷郊交到伯邑考手上的一幕。
殷郊得知了来龙去脉,也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姬发为这件事奔走,如今殷寿知道了殷郊出逃,只怕母亲和姬发都不好过。
“你要知道你的母亲将你千辛万苦送出来是因为什么,为人父母,爱子则为其计深远。你的母亲不希望你的一生被毁掉,更不希望你成为你父亲政治野心的借口,接下来的每一步你都要想好,如何做,才不愧对你的太子身份。”
伯邑考的语气平淡却饱含深意,殷郊素来只听姬发说过,他的大哥是个温柔稳重、深谋远虑的谦谦君子,如今一见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君子如玉”。
只是,商汤尚武崇拜力量,毫无力量的凡人可作为口粮牲畜,伯邑考即便身怀大爱,朝歌却不见得能容得下他。
殷郊虽然心思单纯,但是商汤血脉,并不愚笨,伯邑考听闻殷郊此言更是深觉此子与其父肖像却也大不相同。
白马跃入了西岐,快速掠过的视野中,殷郊瞳孔中印满了金黄的麦穗,田间收割的农夫零零散散劳作,鼻腔间充满了小麦的香味。
——这便是支撑着商汤数百年基业的粮仓——西岐!
殷郊在朝歌只听说过西岐的模样,有人不屑地说西岐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地方,那里没有强大的军队,只能凭借着农夫的汗水换得生存的机会;
也有人赞扬西岐是一个伟大无私的地方,那里为商汤百姓输送了无数的粮食,成为商汤最不可或缺的宝地。
可是,直到来到了这里,殷郊才发现,西岐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而是无数百姓的家园。
殷郊在西岐的日子里,没有在西岐王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反而还没等伤好就走进了农田之中,看着百姓劳作,有时还兴冲冲地上前帮年迈的农夫收割麦子。
一旁侍奉的官员不敢怠慢朝歌太子,殷郊却不顾阻拦,于是这几日殷郊的所作所为都悉数禀告了伯邑考和姬昌。
西伯侯姬昌闻言笑着说:“太子仁厚,眼里有百姓,是大商之幸啊。”
伯邑考在一旁说:“可惜商王并不满意殷郊,此番欲与东伯侯联姻便是要将太子牺牲,父亲,山雨欲来啊。”
两人都拥有着独特的温柔气质,那如沐春风的气息滋养着西岐的子民,但此刻却都满目愁思。
殷郊时刻关注着朝歌动向,总是询问伯邑考自己母亲和姬发的消息,伯邑考却总是回答:“还未有消息传来。”
殷郊一身散发阳光气息的深色皮肤徜徉在田野间,一时迷乱了伯邑考的双眼,伯邑考定定望着殷郊此刻似乎毫无烦恼的模样,攥紧了手中的竹简。
只见竹简中写道:“姜王后被软禁,姬发被囚,商王欲召东伯侯入朝歌,切勿前往!”
又是一个不眠夜,伯邑考还未穿好衣服,殷郊就闯了进来,急切询问到:“伯邑考,今日可有我母亲和姬发的消息?”
“并无。”
“我离开朝歌都许多天了,父亲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怎会如此还没有消息,你那信使是不是不尽力?还是你有意不让我知道消息!”
伯邑考闻言没有说话,沉思的模样让殷郊确定了,就是伯邑考不让母亲和姬发的消息告诉他。
殷郊正欲愤而拔剑,伯邑考却忽然定定看着殷郊:“若想救你的母亲和姬发的性命必须要你与我联姻,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看完一封又一封记载着姬发受刑的竹简,还有母亲被幽禁寝宫,殷郊双目赤红:“你为何不将消息早些告诉我!”
伯邑考眼神深沉,殷郊瞬间就明白了。
是啊,他的父亲要的就是刺激他回到朝歌,到时姜文焕和东伯侯才有理由与他父亲合作,他们才能出兵西岐。
西岐土地富饶,满地黄金一般的粮食,天下诸侯无不觊觎,只是西岐武力不弱,又有昆仑庇佑,师出无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伯邑考不想让殷郊遂了殷寿的愿,却将自己的弟弟置于险地。
如今殷寿更是要以姬发性命要挟,让姬昌赴朝歌,此去凶险,九死一生,伯邑考更不愿。
只是,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却要为之。
果然,三日后,商王昭告天下:
西伯侯长子伯邑考性温顺,品高尚,乃上民,今太子殷郊得天赐可生子息,与伯邑考天合,故寡人成全殷郊与伯邑考,着天下祝其喜结连理。召西伯侯姬昌入朝歌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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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地牢内,遍体鳞伤的姬发听着狱卒谈论:“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可以生孩子,还和西伯侯的儿子成婚?”
“是啊,太子是个男子却能生孩子,应当是祥瑞。”
“真是同人不同命,下面关着的这个不也是西伯侯儿子么?呵!哥哥可与太子成婚生子,弟弟却被关在这地牢暗无天日。”
“毕竟一个是从小就被送到朝歌的质子,一个是从小养大的儿子,还是不一样的,都不知道西伯侯看见自己小儿子还能不能认识哈哈哈哈哈!”
“与太子关系亲近又怎样?如今太子自身难保,还管得着他一个质子护卫?”
本来低着头毫无反应的姬发听闻却忽然像惊醒的野兽扑在监牢上,一手抓住了说闲话的狱卒脚踝,凶狠说道:“你说什么!太子怎么了!”
不等狱卒说什么,外面的声音响起来,狱卒连忙挣开姬发,去外面查看情况。
殷寿身着黑色大氅徐徐走进地牢里,一身王者之气衬托的如地狱一般的监牢更加不堪。
姬发已受过鞭刑,白色的衣襟血迹斑斑,不用细看就知道必定是皮开肉绽,但姬发却像是毫无痛觉一般,昂起头来看着自己曾经最尊敬的王。
“你在这里为我的儿子受苦,他却在和你的兄长寻欢,姬发你何其可悲!”
“你是他的父亲,他敬你爱你,把你当成大英雄,他曾说要成为你这样的人,哼,你配么?”
“姬发,我敬重你的父亲,但是却不喜欢他的忤逆,我也曾看重你,但是现在你的反抗我也不喜欢。你若听话,让殷郊与你一起也未尝不可?”
“殷郊现在在西岐,有我父兄保护,岂是你说如何就如何的?”
“你还是低估我了,姬发,你不像你的父亲那般聪明,只可惜聪明人也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你把殷郊和我父亲怎么了!”姬发目眦欲裂,俊美的面容沾满血污,在昏暗的火把下青筋毕露。
“我是天下共主,我要姬昌来,他就不得不来。我要殷郊与谁联姻,他就不得不与谁联姻,姬发,你记住,你能有什么是我决定的!”
彩蛋
一声叫喊从殷郊的寝宫传来,门外的侍卫正要进门查看,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王都侍卫长姬发红着一张俊脸,面露惊慌,眼神飘忽,吩咐侍卫们太子与他正在切磋武艺,不要进去。
姬发转身又进去了,浑身的甲胄未卸,迎面便是殷郊的鬼候剑问候。
姬发赶紧闪身格挡,见殷郊还要再攻,连忙闪远,小声说道:“殷郊,外面侍卫机灵得很,再闹下去都要知道你…”
“你住嘴!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洗浴时不要进来,你还闯进来,姬发,你胆子也太大了!”
殷郊气的也满脸通红。
姬发本想跟殷郊分享自己将要回家的喜讯,一时上头忘了这茬,谁知道闯进来才发现殷郊正在沐浴,甚至是正在洗下面那处……与寻常男子不同,却与女子相似的地方。
他一时惊慌无措,竟然愣在原处,殷郊惊叫时才反应过来。
一时姬发终于明白殷郊为何在他眼里如此不同,为何与其他质子兄弟可以说的浑话,与殷郊却说不出口。
还有为何,他总是看着殷郊,想着殷郊,梦里也全都是殷郊。
他要感谢这次莽撞了,没有这一刹那,他的感情只怕要在无尽的嫉妒和绝望中将他焚烧殆尽了。
令姬发更加高兴的是,殷郊似乎并不厌恶他撞破秘密,虽然气急,但是却还小心替他遮掩,不让侍卫发现。
姬发本以为这是他与殷郊感情的新开始,却没想到,殷寿竟然会在自己儿子寝宫放一面乾坤镜。
彼时的情形正分毫不差地被殷寿尽收眼底。
殷寿沉默良久,身旁祭司垂首等待殷寿决定。
是要抓住机会出兵西岐,收获良田,还是要继续当个不近人情却尽职的父亲保护儿子的秘密。
殷寿选择了前者。
殷郊再次回到朝歌时心情难言的复杂,生他养他的土地如今却仿佛长满獠牙的野兽,将他吞吃入腹。
他想起在西岐的日子,百姓们安居乐业,用自己的劳动带领妻儿过上了衣暖腹饱的日子。
如果姬发能安然无恙,他期盼着和姬发能这样平安喜乐地生活。
朝歌的百姓行色匆匆,鲜有停驻闲谈的悠然之人,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殷郊的心头,他迫切地想知道姬发和母亲发生了什么。
“因为王叔比干反对商王征伐诸侯,商王将比干下狱,还有许多忠臣受到牵连,如今朝歌人心惶惶,大家都担心天子一怒,浮尸百万。”伯邑考身穿斗篷遮住面容,站在殷郊身后,对殷郊说道。
就连对商朝居功至伟的比干都被父王下狱,殷郊想质问他的父王:“难道真要将商朝礼节法度置于不顾么?!就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让百姓生灵涂炭?”
但是姬发和母亲还在殷寿手中,他不敢打草惊蛇,让数月来的谋划功亏一篑,只好忍耐下满腔的愤怒,随着乔装的西岐将士一起隐入朝歌百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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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前,帝辛召西伯侯姬昌入朝歌议亲,彼时帝辛的野心已被天下诸侯知晓,只是姬昌素来遵循礼仪法度,沉默良久后言:“臣节不可费”,便启程前往朝歌。
如众人所料,西伯侯一入商朝王宫就被殷寿拿住,软禁起来,后来便再也没有消息传入西岐。
西岐的伯侯、世子都被殷寿拘禁,西岐危矣,众臣日夜商议救主的良策,却都没有完全之法。
伯邑考此时献上一计,却是下策:“向商王递出消息,言明伯邑考与殷郊联姻的诚心,伯邑考愿携万石上等粮食与上品种子进商,以此为聘,求娶殷郊太子。随后,殷郊与几百精锐一同乔装混入朝歌,打探姬发和父亲的下落,收集消息,伺机营救。”
这一去,西岐王室都入了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殷郊明白,如今局面不是因他而起,却也是以他为借口导致的,他对西岐百姓有愧,对姬发三父子更有愧。
伯邑考看出殷郊心中所想,目光柔和地宽慰道:“你只是被你的父亲当成了伤人的刀,但本身并无善恶,你只要记得自己是谁,你要做什么就够了。”
殷郊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多日的相处,他已经将伯邑考当成了自己的大哥,在伯邑考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兄长的关爱。
更甚至,殷郊心目中,伯邑考已经成了一个值得他尊敬的英雄。
遗憾的是,伯邑考并不想成为殷郊的大哥,他想和殷郊的关系更近些。
可惜殷寿没有给两人儿女情长的机会,随着伯邑考入朝歌的消息扩散开来,殷寿派遣大臣将伯邑考妥善安置,乔装的殷郊与随行精锐一并被安置在了伯邑考府邸。
事情的发展按照伯邑考他们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殷寿似乎格外着急,在伯邑考递上贡表法,但竟然都躲过了宵懔的动作,莫非这两岁小童已学会了预判他人意图?实在是细思极恐。
更何况宵懔已领悟了一些空间法则,转瞬即可到意念所及之处,可赵无妄似乎总能预判宵懔的想法,总是在宵懔到他身边的同时瞬移到离宵懔半身位处。
赵无妄还只是个话都说不利索的两岁孩童,如何竟能看透人心、参悟法则?!
宵懔脸上已无先前焦急表情,转而变得严肃慎重——赵无妄究竟是什么人?
「看无妄在雪里所过之处。」云邱身后响起子隽的声音,两人便一起认真慎重地看向赵无妄掠过的积雪。
赵无妄胖胖的小黑脚丫走过,伴随着银铃般清脆的孩童笑声,跟他的大哥哥玩闹,可那经过的积雪上,竟然没有留下半分足迹!
难不成赵无妄一直都半浮于空中?!这是何等恐怖的空间掌控力,只怕唯有化神修士能做到如此轻松自然。
赵无妄见三位哥哥都脸色不对,也适时地停下来,睁着黑黢黢水汪汪的大眼,无措地看向三个哥哥。
宵懔等人心中惊涛骇浪,过去两年试图自欺欺人的记忆也都浮现出来。
先是风虔真人将赵无妄托付给他们三人,还莫名其妙地嘱咐他们要教赵无妄向善,这在平常看来本来就是应当教给孩童的,风虔真人却分外重视地反复叮嘱。
再之后就是赵无妄身体的异处,体温奇高、皮肤深棕、双瞳偶有红光闪过、成长速度奇快,不过两年,已经有普通孩童六岁的身形。
最重要的是——想到这三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修士不禁有些脸红:
赵无妄,竟是个双身。
那是风虔真人将赵无妄托付给他们三人之后的凤姿的人物。
“赵无妄,风虔真人正在闭关修炼,你刚出思过崖,不好好地回自己的寝殿呆着,竟然敢跑到这儿来打搅真人闭关?你可真是风虔真人的好徒弟啊!”
这男子刚出声音,赵无妄就已经激发了自己的合体真气,男子话刚说完,赵无妄就一拳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击出几十丈远,狠狠打在了远处的老树上。
赵无妄在思过崖能够悟出自己的剑意,修为更上一层,便是拜这男子所赐。
原来,这男子的声音竟和那在思过崖挑衅他,说他师兄深陷险境的声音一模一样,这男子分明就是那血口喷人的无耻小儿。
赵无妄自然不会放过这男子,不等男子起身,就已经飞身到他身边,要将这男子即刻绞杀。
男子吓得两股战战,毫无战意,情急之中狼狈地跪在地上,满口血沫地说道:“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风虔真人的寝殿?那结界可是风虔真人亲自施法,其他人断不能随意进出,我却能自由出入,只因我与风虔真人关系匪浅!”
那男子喊也似的说完保命的话,紧紧闭着眼睛,生怕赵无妄顷刻间将他的性命夺走。
赵无妄闻言果然停下了动作,像看蝼蚁似的俯视男子:“关系匪浅?就凭你?接不住我的一招,与我的师尊能有什么关系?”
说罢,赵无妄抬起一根手指,随意地一翻手腕,男子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着脖子升到空中,这男子的脸色霎时间变成了猪肝色,更看不出之前趾高气昂的样子来。
赵无妄的两根手指又在空中随意转了两圈,那男子的手筋脚筋全被挑断,一时间,男子浑身血污,狼狈不堪,更衬的面前气定神闲、负手而立的赵无妄宛如阎罗一般可怖。
更别提,赵无妄此时因为这讨厌的男子即将要消亡于世间,脸上甚至带出了几分笑容,更是一副恶人邪魔的气质。
见风赶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理所当然的提剑先将那男子从赵无妄的术法中救下来再说。
见风是玄昆宗掌门的首席弟子,也是云邱的堂哥,为人正直,十分有下一代掌门的风范。
此次前来妄星峰,也是因为听闻弟子们说赵无妄已经出关,下了思过崖直奔风虔真人府邸,想到风虔真人闭关前的嘱托,立马飞奔而至。
可惜,还是来晚一步,赵无妄差一点又酿成大错,照他之前对赵无妄的了解,赵无妄虽然性格嚣张跋扈,但为人还算正派讲理,从未惹出什么大乱子,此次怎会如此莽撞。
该不会是真如那些弟子所言,这赵无妄在思过崖关了一年,竟真的关处心魔来了?这可对道心百害而无一利啊。
“赵无妄,你可知此人乃是你师尊风虔真人钦点的殿内陪侍,在你师尊闭关期间负责照顾好这妄星峰一草一木,你如今对他大打出手,对你师尊如何交待?”
见风打不过闭关前的赵无妄,更打不过闭关后更深不可测的赵无妄,于是聪明地选择以理服人。
终于能喘口气的修士——姜寰半瘫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却因为自己手脚全被砍断筋脉而不能调整姿势,只能如一滩烂泥伏在地上。
此时,姜寰才悲哀地发现:从始至终,赵无妄都没有询问过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仿佛他是一个物件,毫无知道名字的必要。
多么狂妄而令人厌恶的人啊!
姜寰散碎的头发遮住了他看向赵无妄恶毒的目光。
赵无妄浑不在意,他只是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泥土,望着天无所谓地说了句:“所以呢?他敢编撰我师兄们的不是,那就要做好死的准备。一个区区殿内陪侍,我说打死了,谁敢拦着?”
赵无妄话音刚落,一股裹挟着浓烈杀意的剑意如一柄锋利短剑刺向姜寰。
就在所有人以为姜寰必死无疑的时候,那黑色的剑意被一道白光击散。
从天而降一抹白色的倩影,如谪仙下凡,风虔真人出关了。
按理来说,修为境界越高深,闭关一次时间越长,风虔真人强大如斯,早已半步化神,居然不到一年就已出关,在场三人无不惊讶。
不过赵无妄还是高兴的,本来如地狱修罗的煞气腾腾的人,忽然在看见自己师尊时变成了符合自己真正年龄的孩子,任谁做师尊都会动容。
风虔真人也不例外,他倒没有追究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姜寰,而是将企图扑在怀里的赵无妄拎出来。
为什么是企图呢?
因为短短一年,赵无妄已经长大了两三圈,任谁也不会相信这只是个13岁的孩子,反倒像个二十岁的青壮年。
见风此刻也才意识到,怪不得赵无妄听了他说姜寰是“寝殿陪侍”毫不在意,人家压根也不了解这是啥意思么,还是个孩子呢!?
姜寰见风虔真人出现急切的想要寻求庇护,谁知风虔真人却不理他,只带着赵无妄回了寝殿。
见风实在可怜这姜寰,便带着疗伤去了,只是若没有真人修为加持,姜寰只怕很难能恢复如初,更别说继续修炼了。
风虔真人将赵无妄带到寝殿内,不等赵无妄开口便慎重的说:“无妄,你大师兄现在处于秘境之中,确实需要你去将他带回来。只是此行凶多吉少,你又刚刚出关,我们还没有说说话,我也很不忍心,可……”
“师尊,你哪里的话,大师兄待我如亲兄弟,我当然要为他赴汤蹈火,我一定会把他安全带回来的。”
赵无妄郑重的向自己师尊许下诺言,风虔真人给了赵无妄秘境法令和几个化神期法宝供赵无妄遇到大能可以一战,赵无妄便仓促出发了。
赵无妄走后,风虔真人寝殿内,玄昆宗掌门风格悄然从暗格中走出来。
“这孩子还压得住那魔头么?”风格忧心忡忡地问道。
“压得住?哼,赵无妄就是那魔尊,只是要看是有心无心的魔尊了。”风虔真人雌雄莫辨的脸庞透出肃杀的意味。
“你闭关可还顺利,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之快就能出关。”
“我若不出来,煞费苦心找的阵眼就要被无妄给灭了。这无妄的秉性越长越像那魔尊了,若不是我…哎,我也不会让他去那思过崖没有管束地呆一年。”
“如今,只能看这魔灵境能不能彻底消灭那魔尊的神识了。”
宵懔是风虔真人收的第一个徒弟,在宵懔之前,整个修真界的人都以为风虔真人恃才傲物,看不上其他资质平平的修士,断然不会收徒弟。
更何况,风虔真人虽然美艳无双而且整日笑意盈盈,却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数百年来,与风虔真人关系相近的老友屈指可数。
没有长辈举荐,也没有自荐的门路,风虔真人更看不上他们这些小辈,因此,所有人都以为风虔真人的剑道将会绝迹世间。
没想到,一次门派大比,宵懔作为一个小宗门的大弟子被派来与其他宗门比试,小宗门资源有限,即便宵懔天资聪颖,在修真这条路上走的顺遂,却还是在与一个大宗门的亲传弟子比试时惨败,身受重伤。
重伤昏迷的宵懔再次醒来时,便是在玄昆宗,一旁的侍从说:
「宵懔师兄顶好的运气,风虔真人竟然将您收为亲传弟子了!您日后便是人中龙凤,傲立天地了!」
宵懔糊涂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世间无第二人再敢称为「风虔真人」了,本以为九死一生的险局,如今竟然否极泰来。
所有人都震惊于风虔真人收徒,收的还是一个已经拜过其他小门派的弟子。
众所周知,收徒弟要从小开始,毕竟在白纸上作画容易,修改已经完成的画作却难,风虔真人这样一个在外界看来极为不爱麻烦的仙人,竟然愿意给半路出家的弟子一个机会,令许多人都未曾想到。
不管别人在背地里如何猜测风虔真人收徒的原因,也不管无耻宵小如何编排宵懔与风虔真人的关系,风虔真人将宵懔的名字报给掌门风觉真人,然后就宣布闭关了。
风觉只好拿着自己师兄的名牌,前来查看宵懔的伤势,尽心尽力地安排宵懔的拜师宴。
从得知自己是风虔真人的第一个亲传弟子开始,宵懔就陷入了做梦一般的感觉中,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都不是真的。
一开始的欣喜过后,便是强烈的不安和忐忑。
宵懔是个剑痴,也是个书痴,在曾经那个小门派中,宵懔每日都会在藏书阁待上一整天。
晚上从藏书阁出来,宵懔再挥剑沉淀今日所学。
宵懔在小门派有师父,只是受限于门派资源,没几年宵懔便成了门派中最强的修士。
师父想让宵懔当门派掌门,美女金银法宝随便挑。
宵懔并没有耻笑师父的眼界如此局限,因为他知道眼睛里看到的是阅历和智慧决定的。
门派藏书阁那么小,宵懔三年就能看完所有书,门派中其他人却连藏书阁的门都不知道有几扇。
所以,宵懔没有看不起这些曾经的同门,他只是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他的世界,这里太小,容不下他。
如今入了玄昆宗,又成了风虔真人的亲传弟子,一夜之间如上天界,即便宵懔看了几万本书,自觉有所见识,却还是不免心中惶惶。
看过书和走过路还是不一样的。
直到风虔真人在拜师宴上出现,宵懔才长舒一口气:原来都是真的,他以后就是风虔真人的徒弟了,那些书中所说的法宝秘境他也能有幸一探了。
只是,宵懔在很多年之后依然有一个和别人一样的疑问:为什么风虔真人会收他为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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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宵懔在魔灵境中遭遇了什么,风虔真人也没掌握更多的消息。
只是宵懔在失去消息之前,向风虔真人传来了一封密令,其中只有几个字:
「速追无妄,有变!」
收到密令后,风虔真人又给宵懔发去许多密令,能自动定位到带有风虔真人令牌的密令却没有找到宵懔,要么是宵懔遇险将令牌丢失了,要么宵懔已经……
风虔真人和赵无妄都不愿意相信后者,于是赵无妄更加迫切地想要找到宵懔,更何况宵懔密令中提到了他,那几个字也耐人寻味。
魔灵境是一个开放时间随机的大秘境,它没有固定的时间,却有固定的入口可以进入,因此想要进入魔灵镜的修士们会在魔灵境附近的镇子上住下,等待魔灵镜开启。
魔灵境每次开启都会持续十二个时辰,这一天任意时刻入口都是开放的,但是在即将关闭入口的时刻,魔灵境却是瞬间闭合。
曾经有一个修士在魔灵境关闭的那几秒内想要侥幸进入,眨眼间却被拦腰切成两段,而在旁人眼中,却只能看到这位修士的后半截身体掉落,另一半被永远地留在了魔灵境内。
赵无妄只身来到了魔灵境旁边的镇子——灵魔镇,他想要先打探一下魔灵境入口开启的异状,好在入口开启时加以准备。
只是赵无妄忽略了自己一身的煞气,风虔真人没有明说,玄昆宗其他弟子不敢多说,而这镇子上普通的老百姓不敢说却也控制不住自己害怕的神情。
赵无妄找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饭馆,想趁着人多收集信息。刚一踏入饭馆大门,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大堂转眼睛就寂静无声。
这时,赵无妄才意识到,自己闭关之后修为大涨,破境在即,与修为一起增加的还有自己浑身的煞气。
「难到是因为我脑子里那来源莫名的声音?那声音在思过崖中曾蛊惑我,我却并没有入了他的圈套,如今为何这煞气不减反增!」
赵无妄纳闷不已,他哪里知道,那声音只不过唤醒了他前世的血脉,如今日渐增长的煞气全部是他血脉中与生俱来的。
因为困惑而将眉毛微微皱起的赵无妄,眉心还有一个殷红的火焰印记,此刻正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暗光。
百姓们以为赵无妄将要生气,更加怕得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尽可能蜷缩着身子祈求赵无妄不要注意到他们。
「这位道友,修道者不伤凡人,不知道友有何烦恼,不妨说给区区,区区或许略知一二,就不要为难这些凡人了。」
一个温润清透的声音传来,赵无妄举目望去,却没有看见来人身影,只是赵无妄也不是故意吓唬这些饭馆里的凡人,只是没来得及收去煞气罢了。
一个个安静如鸡的食客见赵无妄不再散发出恐怖的威压,纷纷当作逃生的机会,连滚带爬飞快地掏出大堂去了。
这些食客心里想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灵魔镇凡人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快快回家带着妻儿老小逃难去吧!」
赵无妄并不知道他今日的疏忽,让这灵魔镇以后成为了修真界极为特殊的凡间根据地,使灵魔镇虽然地处凡间而且灵气稀薄,镇子中却只有修士,没有凡人。
那声音的主人一炷香之后才姗姗来迟,只见他面如冠玉,发如泼墨,殷红薄唇宛如樱桃,桃花面颊软糯可人,眉毛潇洒入鬓中和了那面庞过于柔和的女气,显得英姿果决。
一身的粉白长衫衬得这美人更加绝色,见惯了师尊和师兄们那绝世容颜的赵无妄居然也被这修士惊艳到了。
修士似乎很满意赵无妄的反应,眉目含春地向赵无妄亭亭走来,怔愣片刻的赵无妄瞬间警醒。
这修士修为看似与他相当,都为元婴初期,但是他身上那沉淀的气场却让赵无妄深感不妙——此人修为绝对远在他之上!
赵无妄转身想跑,却发现身体僵在原处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修士走到面前,亲昵地揽住他的腰,绝色的容颜靠近到几乎吻上了他。
眼前危险的美人几乎贴着赵无妄,用情人一般的语气说道:
「我的心肝儿,许久未见,如今好不容易见我却如此生分,宝贝这样我都不想告诉你宵懔在何处了。」
赵无妄闻言紧绷的身躯顿时汗湿了后背。
杜城最近心情很不好,他总是感觉有人在阴暗处盯着他。
作为警校尖子生,杜城侦查能力很强,却找了一周也没有发现偷窥者的蛛丝马迹。
犯罪心理学课上,老师说所有罪犯在犯下罪行时都会有心理变化,这种变化是有规律的。
杜城按耐住暴躁的情绪,思考偷窥者的目的。
他是个警校生,还没有真正办过案子,只是在警局实习时帮助捉拿过罪犯,难道偷窥者是在报复他?
这不合理,杜城在家时也感觉到那股视线的如影随形,更可怕的是即便在洗澡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都不曾消失。
他的姐姐事业有成,他的父母在国外有丰厚产业,难道是为了绑架他勒索家人给赎金?
杜城想了想还是否定了,他一米九一百七十斤,浑身都是腱子肉,沙包大的拳头曾经直接吓晕了一个小偷。
绑架他不如绑架纤细的姐姐更有性价比,偷窥狂踩点这么久不应该不懂这些道理。
杜城想不通,他跟自己的同学商量,周末在他家排查一下,看有没有被人安装监控。
恶心的被偷窥的感觉在他醒来时就一直存在,他家一定有问题。
同学来杜城家之前,杜城在楼下跑步,崭新的小区绿化建设完善,还有专门的跑道。
一个瘦削的年轻男人挡在了跑道上。
他牵着一只可爱的大金毛,大金毛乖顺地紧紧依偎在男人的身边,有点委屈地看着跑近的杜城。
一般金毛都很喜欢亲人,杜城放慢脚步,没有被占用跑步时间的不悦,反而耐心温柔地靠近男人和他的狗。
杜城本想征询男人的意见,摸一下可爱的金毛。
仔细看男人的长相,清秀的面容和黑黢黢的眼睛有点矛盾,直勾勾盯着杜城。
杜城升起不好的感觉。
男人笑了,温柔地介绍自己,介绍狗的名字。
男人——沈翊是个画家,今天本打算带狗去宠物店洗澡,宠物店却有事没有开门。
平和温柔的笑容和语言打消了杜城的疑虑,沈翊是个让人很有好感的人。
杜城很喜欢狗,尤其是对人类友善的金毛。
应沈翊的邀请,杜城第一次见面就来到了沈翊的家中,一起给金毛洗澡。
金毛分外地乖巧,毛发亮滑,沈翊把金毛养的很好。
奇怪的是,金毛对杜城却也没有陌生感。
以为是金毛的性格亲人,杜城没有在意。
和沈翊的交谈很愉快,两个人职业不同却有很多共同爱好。
瘦削的沈翊竟然也很喜欢打篮球,刻板印象的杜城心中不禁汗颜。
约好和沈翊下次一起看比赛,杜城离开沈翊家回到自己家。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沈翊家所在的楼就在杜城家的对面,只是房子不在对面。
沈翊家正好和杜城家处于背靠背,中间隔着一户的位置。
杜城回到家,刚才和金毛玩耍、在沈翊家闲聊的时间里,他难得没有感觉到被偷窥。
沈翊真是个温柔的男人,还是个画家,桌子上摆放着栀子花,家里有各种新奇的摆件,凌乱却很有美感。
杜城回味着刚刚认识的新朋友,感觉今天是这么久以来难得幸运的一天。
那熟悉的被偷窥感又来了。
杜城起身拉上所有的窗帘,期待着明天同学拿着探测设备来找家里潜在的摄像头。
在杜城回家躺在床上的一刻,沈翊和金毛从家里出来,关上门,来到对面的房子门前,开锁进门。
这是个极为昏暗的房子,仔细看还很可怕。
墙上到处是画像,大大小小、层层叠叠,放不下的画纸裱起来甚至堆在了地上。
这些画像的主人公都是一个人——杜城。
各种各样嬉笑怒骂的杜城被画家悉心描绘,每一幅都惊人地精致,更恐怖的是,画作里传达出来的深深的感情。
那是一种可怕的执念。
沈翊熟门熟路来到窗户前驾着的望远镜,看着对面瘫倒在床上的杜城。
金毛在主人旁边蹭了会儿,自觉无趣地找到自己的狗窝进去躺着。
等到杜城拉起了窗帘,沈翊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中堆满墙的屏幕闪烁着蓝光,画面中杜城正在脱衣服洗澡。
沈翊呼吸急促起来,犹豫片刻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过了一会儿,沈翊和杜城同时躺在床上,沈翊看着画面中准备入睡的杜城。
明天之后就不能一直看着杜城了,沈翊心情低落。
但是以后可以看到鲜活的杜城了。
我的心肝儿,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缪斯,我的罪恶……
金毛呜咽着进来,沈翊耐心地抚摸着金毛。
没事的,你的另一个爸爸很快就能跟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很快。
风漠是华国一个非常有名的演艺明星,他长得高大威猛,有种混血儿的深邃感,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狭长眼睛给人一种邪气的感觉,但是那丰满的嘴唇却中和了这种不正经的气质,反而给风漠带来国泰民安的正气。
但很遗憾,风漠本人可以说是跟“正气”这两个字没有一毛钱关系。
是的,与风漠极具迷惑性的外表恰恰相反,风漠的内里又黑又坏,实在是烂透了。
有些一开始被风漠外表迷惑了的娱乐圈新人,会以为拥有亮眼外表的风漠,应该是个好相处的前辈,他们会跟风漠倾诉些烦恼。
本来只是万千大众中普通的一员,忽然在聚光灯下被注视,大多数人总是难以很快接受。
于是,风漠就趁虚而入,极为敷衍地扮演着知心大哥哥的角色,倾听那些宛如青葱一般稚嫩、拥有美丽外表的年轻明星的苦闷,然后就是自然而然地熟稔,最后在床上相见,也就不是什么突兀的发展了。
可爱的年轻人们以为在这个名利场,终于遇到了一个真诚的好人,这样的好人还对他们青睐有加,更有了亲密的关系,稚嫩的年轻人想着,或许娱乐圈也不是那么腐烂。
这样的想象在年轻人的心中存在时间还不到一个月,英俊的风漠先生就忍不住了,怀里的这个小青葱对风漠已经失去了吸引力,外面的花花草草又吸引了风漠的注意力。
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极品,但是有几次经典的网友语录在风漠的身上非常贴切:
“家里的饭再好吃,外面的??没吃过都是香的。“
渣到极致的风漠唯一的除了那副皮囊之外的可取之处,就是他不祸害女孩子。
风漠是个彻彻底底的南通,也是个资深的人类繁殖器研究大师,他偏爱自己深入研究、感受这门艺术。
偏偏风漠在和这些漂亮的男明星扮演了一段时间的甜蜜地下恋爱关系之后,风漠的单方面结束总是戛然而止,丝毫没有给年轻人们反应的机会。
前一秒,风漠才点起一根事后烟慵懒地靠在床头,和刚才在自己身上耕耘的小演员畅聊艺术。
下一秒,风漠就会将烟头捻灭在床头的烟灰缸,淡定地起身穿衣服,然后对床上还洋溢着温柔深情笑容的年轻人说分手,再见。
小演员甚至来不及有任何或迷惑或崩溃或歇斯底里的反应,风漠就已经离开酒店关上门,将可能发生的不堪隔离在门后。
在风漠看来,他的演技不好,三四个月已经是他演技的极限,再久点就露馅了,与其那会儿场面不好看,不如果断说分手,至少小年轻还以为他们互相奔赴过。
风漠不喜欢和娱乐圈有名气、混了几年的一线、二线谈感情,但是也不会拒绝拥有得天独厚外貌条件的演员、歌手的邀请。
在和小年轻暧昧的短暂时间里,风漠不仅管不住心,也管不住身体。
所以说,风漠太烂了,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都是腐烂到极致的扭曲。
风漠有没有踢到过铁板?他到底是什么人,在这个所有人都在赌命运,所有人都起起伏伏的名利场上经久不衰,还能如此明目张胆地玩弄别人。
知道的人很少,或许这就已经回答了问题。
娱乐圈是个放大镜,现在社会的娱乐圈更是个没有秘密的透明玻璃。
无论是影帝还是歌王,只要他还在这个娱乐圈耀眼,他的生活、他的一切就都在大家的眼睛下无处遁形。
风漠却是个例外,也有富家子弟来娱乐圈体验生活,被风漠玩弄后无情地抛弃。
富家子弟也曾恨不过想要报复风漠,用自己的关系网封杀风漠,可惜计划还没开始就被告知,风漠碰不得。
为什么碰不得,富家子弟家族里颇有话语权的长辈没有明说,只是意味深长地劝富家子弟——不要招惹风漠。
于是,风漠成了一个圈里圈外评价截然不同的明星。
圈外,风漠在剧迷观众眼里是经常演帅到腿软反派boss的男三号专业户,是综艺观众眼里自带幽默感的英俊主持人,是粉丝眼里影视音无所不能的全能艺人。
圈内,风漠是少男杀手,毫无节操感的渣男,人尽可夫没有心的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