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很满意,又说起官府的第二个告示:“此外,官府还要收石头,不超过鸡蛋大,十斤换二两稻谷,没选上的可以去捡石头,凑个几十百来斤,送到修路的地方,当场给大家结现粮。”
这下家里男丁多的也不愁了,山上,地里,哪里不是石头?
就连妇人、小孩也高兴了起来,大块的他们搬不动,但可以捡小的,凑一凑,弄个几斤粮食也能改善一下生活。
陈云州坐在衙门中,突然就看到拥护值一下子长了几百。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时不时地就窜出几百拥护值,一天下来竟有一万多,于是很快他的拥护值又到了五万。
但过了五万之后,增长速度就慢了下来。
陈云州估摸着是到了瓶颈。
现在庐阳县的百姓绝大部分都给他贡献过拥护值,再想从他们身上得到拥护值的难度高了不少。
还是需要导入更多的人口啊。
对比收获满满的陈云州,欢欣鼓舞的百姓,冉奎他们就惨了。
本来他们的粮食价格就压得很低了,现在官府搞这么一出,很多百姓去修路捡石头就能得到粮食,谁还会花钱去买他们的?
冉家粮铺米店整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伙计都闲得发霉。
尤其是现在天气热了起来,又经常下雨,空气潮湿,稻谷还好,只要不被打湿再存放个半年一载没问题,但已经磨出来的米就不好保存了,一个月卖不出去,那就会生虫。
没法子,冉奎只能将米贱卖了,然后关了粮铺。左右是卖不出去的,这样还能省几个伙计的工钱。
他将这一切都算到了陈云州的头上,发誓要搞到玻璃镜子的制造方法,然后搬去庆川,跟着娄发祥发大财。
没错,冉奎已经生出了离开庐阳,前往庆川投奔表兄的想法。
他得罪了陈云州,现在陈云州在庐阳声势如日中天,即便不找他的麻烦,他名声都臭了,搞不到钱出门还要挨骂,不如先避避风头。
因此冉奎打算先去庆川呆几年,等陈云州调走了,再寻机回来。
现在就差玻璃镜子的制造方法了。
冉奎派了好些个人去盯着官府、百草坡的动静。
很快,手底下的人就回来告诉了冉奎一个消息,官府派了一队衙役出去,然后拉了好几车东西回来。
车上的东西极沉,压得泥土地面陷下好几寸深的车辙印。
这些车上还覆盖着稻草,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发现上面的东西似的。
此外,车板子上面还铺垫了一层干稻草,像是怕将车上的东西弄脏了。
这么谨慎,冉奎眯起眼:“这车上的东西运到哪里去了?”
奴仆说:“回老爷,快天黑的时候运去了百草坡。那边四周都没有人烟,还有人守着,小的不敢再靠近。”
冉奎拍手,激动地说:“肯定是制造镜子的材料。这样,你们多安排几个人去盯着官府那边的动静,他们再有马车出城就派几个人盯着,看他们去哪儿。”
奴仆领命:“是,老爷。”
过了几天,又是那支二十多人的队伍带着十来辆马车出了城,直奔安阳镇而去,四天后回来去了百草坡。
奴仆赶紧跑回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冉奎:“老爷,小的查过了。他们去了望都峰,在山上挖了石头,然后擦得干干净净的,放在马车上运回来的。”
“望都峰,这不还没到庆川吗?怎么去那么久?”冉奎算了下,这一来一回五六天时间。
平时去庆川也就两天。
奴仆苦笑着说:“大人,这阵子下了两场雨,地面潮湿。那石头又特别重,马车拉着走得特别慢,还经常陷进泥里,必须得下来推车,所以去的时候两天,回来得四天。”
“这么久?”冉奎恍然,“难怪陈云州要拿出这么多的粮食修路。敢情不是装什么大好人,而是为了他运送石头方便啊,好个狡猾的陈云州。”
不过知道了玻璃的原材料和出处,冉奎还是很高兴,现在就等乔昆放假把制造方法告诉他了。
转眼四月底到了,乔昆又放假了。
冉奎老早就等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乔昆一回家,他就带着东西登门拜访。
“又是你!”乔昆阴沉着脸。
冉奎笑眯眯地说:“你看你父母的身体都好了许多。乔昆啊,我可没失信,这样,你将玻璃制造方法告诉我,我就带着你父母妹妹先去庆川,下次放假的时候再派人偷偷将你接去庆川跟他们汇合,然后让给你弄个新的户贴,更名换姓,就再也没人能找到你们了。”
“你说的是真的?”乔昆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冉奎拍着胸口保证:“那肯定。”
乔昆伸手:“你先给钱,给了钱我就告诉你。”
这小子倒是挺精的。
冉奎舍不得钱,他本来是打算赖账的,拿到方法就走,谁还搭理乔昆这种穷鬼。
可现在乔昆非要先拿到钱,他只能万般不舍地掏出两锭银子:“我身上只带了这么多,这是定金,一会儿我可以派人将剩下的钱都交给你。小子,你可不要骗我,你父母妹妹得跟我走。”
冉奎也不是傻子,就这么把钱给乔昆他可不放心。
他拿了乔昆的父母妹妹做人质,带到庆川,就不怕乔昆撒谎了。
乔昆想起陈云州的吩咐,忍着怒气说:“我答应你,但你得保证照顾好我父母妹妹。百草坡那边不止要制造玻璃镜子,过阵子还要制造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