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不透风的会议篷内,蜡烛泛着迷离的光。流宇帛和栩苵坐在椅子上,而启刚、赵修、孙兵、胡广侧立两旁。
昏暗室内,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蒙面黑衣人跪在地上。
“说,夜闯我军营有何居心!”
流宇帛一吼,那黑衣人身子一颤,唯唯诺诺道,“咱...我只是路过,是他们强行将我抓进来的......”
声音尖细刺耳,流宇帛眉头一皱,“路过,哼,路过有穿成你这样的吗?你快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那黑衣人低头不语,流宇帛道,“遮遮掩掩,装神弄鬼的,给我把面巾扯下来。”
赵修领命快速扯下那人面纱,一张棱角分明却细皮嫩肉的脸呈现在众人面前。顿时惹得启刚哈哈大笑,“他奶奶的,我还以为是个女人呢,居然是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哈哈......”
“启刚......”赵修小声提醒,启刚立即止住笑意,不敢在王爷面前造次。
“你是皇宫里的公公吧!”流宇帛淡淡的说着,只见那黑衣人脸色刷白,却就是不肯再开口说话了。
“你不说,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我劝你还是老实招了,少受些皮肉苦。”
那黑衣人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管你怎么恐吓,就是死咬着唇,什么也不说。
“拖下去,双手双脚全部上夹棍,直到他说为止。”
黑衣人一听,目露狠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嘴里,流宇帛惊呼,“他要服毒,快阻止!”
站在他身后的启刚闻言,迅速出手击了他一掌,那黑衣人应声倒地,嘴里的黑色药丸混着血流了出来。
胡广连忙上前检查,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摇摇头,“他死了。”
“什么,死了?”流宇帛大惊,“启刚,只是让你将他的药打出来,你怎么这么没分寸,竟一掌打死他!”
启刚跪地道,“王爷恕罪,属下也是一时心急,不觉下手重了。”
“算了,算了,人都死了,治罪也活不过来。还是仔细查查,看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没有。”
“是。”启刚认真搜查着,“王爷,找到一块令牌和一封信。”
也不等启刚呈上来,流宇帛就急忙起身接过。栩苵微惊,又是蛇尾虎头,这么说应该是进出西宁军的令牌了。
“西宁军的令牌?可这人是流国人啊!”流宇帛心里一顿,难道...难道真有人通敌叛国?
果不其然,此人正是叛国者与敌军的信差。流宇帛摊开信纸,里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消息已收到,你就安心等着登皇位吧!别忘了,我们的缔约,一郡之酬。”
下面的落款章也同样是蛇尾虎头,可是单凭这封信只能说明京都有奸细与吴建之里应外合,至于是谁,上面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姓名。
然而这么想当皇帝,甚至不惜割地相酬的人,除了流宇汲,流宇帛想不到别人。
赵修继续检查着,突然惊呼一声,“王爷,这人是个太监。”
“太监......”流宇帛低吟着,如此一来,更断定通敌一事和莲妃、流宇汲脱不了干系。
在那么一刻,流宇帛觉得离扳倒流宇汲是那么的近,可是,这太监一死,所有的线索证据全都没有了。
“将他处理掉。”流宇帛冷冷吩咐后,心事重重的大步离开会议篷。
太监猝死,栩苵望着地上娇小的尸体,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然而真相也越来越近。
夜色渐浓,栩苵进寝居的时候,流宇帛正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信笺。
“怎么了,如此愁眉不展的!”栩苵走过去,依偎在他身侧。
“栩栩,你怎么看待这封信?”
“还能怎么看,当然是吴建之写给流宇汲的啊。而且那个太监应该是莲妃的人,他们母子现在是在勾结外人,想打垮你。我可怜的夫君哦......”栩苵调皮的蹭了蹭流宇帛的颈侧,今日的亲昵似乎有些不一样。
流宇帛打趣道,“你可怜的夫君现在是腹背受敌,你还有心思笑。”
“我哪有笑话你,虽然那个太监死了,但你不觉得我们离真相更近了一步吗?况且,莲妃、流宇汲勾结外敌是在自寻死路,也许将来不需要我们动手,你父皇就会杀了他们。”
流宇帛摇摇头,“不会,我父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杀莲妃的。”
“就算你父皇舍不得,她通敌叛国,也难逃一死。你父皇虽然是一国之君,但同时这也是他的弱点,他再大也大不过百姓,大不过律法。只要我们有足够证据,就不信整不死莲妃!”栩苵愤恨不已,一说起莲妃就心口疼。
这个女人自己通敌叛国,居然还诬陷别人。栩苵想想就气炸,而皇上,她也痛恨。父亲跟他几十年的君臣之义,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女人的枕边语。她不知道是该为群臣寒心,还是为后宫嫔妃贺喜。
栩苵现在真的好想看看,当皇上得知深爱女人背叛之时,会是怎样的表情?是愤恨,还是怒骂,亦或是颓废、落魄?
然而,无论是那种,栩苵都期待那天的到来!
“虽然我们都很想扳倒莲妃,但事实并不容乐观。那个太监已死,我们没有办法得知流宇汲到底给了吴建之什么情报,但从回信的内容可以看出吴建之是信心满满啊!
如果现在能拿到那封信就好了,一来可以知道流宇汲到底揭了我们什么短,我们也可以做到防御准备。
二来,既然吴建之的信上有其帅印,那么流宇汲的信上也一定有他的王印。得到这,我们就有足够的证据指证他通敌叛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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