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们一万,我们也一万!”流宇帛回头看着黑压压的众士兵,冷傲道,“孙兵。”
“末将在!”
“你带领两队弓箭手埋伏在城楼两端,要出其不意,最先解决敌军躲在盾牌后的弓箭手!”
“是。”
“启刚!”
启刚出列,“属下在!”
“你领兵一万随本王出城迎战,一鼓作气,杀西宁军个措手不及!”
“遵命。”
流宇帛继续命令道,“赵修留下,负责驻扎新军、安妥粮草!”
“是,属下遵命!”
安排妥当后,流宇帛调转马头,目光冷冷的看着前方,坚毅而狠决。他已是迫不及待要迎战西宁军了,连战衣都来不及穿,便愤然拔剑道,“兄弟们,就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死去战友的亡魂吧!给我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杀、杀......”
十几天枯燥的旅途已经让士兵们憋了一肚子火,此刻上阵杀敌一个个都是斗志昂扬,蓄势待发之态。
“冲!”只见流宇帛宝剑高扬,与此同时,人已经骑着骏马飞奔出去。
“冲啊......”一万士兵得到号令,纷纷策马疾驰而去,那浩浩荡荡的气势就是无坚不摧信念。
不胜不归,不胜不归啊!
不仅流宇帛如此,所有的士兵皆是如此。大家都是带着一身怨气和不甘而来,而他们唯一的发泄方式,就是将所有的敌军诛杀殆尽。
栩苵萧瑟的站在孤城中,目光默默的注视着流宇帛离去的方向,心居然没有一丁点慌乱。对他的信任,不知在何时,已远远超过了自己。
士兵们将她们的行礼一一搬了进去,突然,苏念敏看见了黄金盔甲,惊慌道,“啊,王爷没穿盔甲,没穿盔甲.....”
叶妮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衣衫,不以为意道,“没穿就没穿啊,这有什么关系?”
“王爷每次上战场都会穿这黄金盔甲的,它会保佑他打胜仗,不受一丁点伤......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他今天没穿盔甲,会不会受伤啊......”
叶妮对这里的干燥天气厌烦至极,脾气也不由得更火爆了。此刻苏念敏还疑神疑鬼的,搞得她是头脑发胀,不禁恼怒道,“你不要咒王爷好不好,他刚出门......”
失去孩子的苏念敏,现在除了王爷就什么都没有了。加之京都城的繁华和坞玛城的萧条形成了强烈反差,让她更是心神不宁,不知不觉语气加大,“你少污蔑我,我根本就没咒王爷,我这是担心!担心,你懂吗?叶妮,你就是被人宠坏了,什么时候关心过王爷......”
“你干担心有什么用,有本事......”
身后的苏念敏和叶妮互不退让,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嚷个不停。栩苵转身看着她们道,“他的信念就是无坚不摧的盔甲,不要吵吵嚷嚷了,他不会有事!”
栩苵说罢,也不管傻愣看着她的二人,提着裙摆先行进屋了。
叶妮不解,“她说什么?什么信念、盔甲的?”
“不明白,你去问她啊!”苏念敏似乎吃了定心丸,没有刚才的焦躁不安。心静下来的她,又恢复了素日的温婉淡雅。
“诶,你......”叶妮想喊苏念敏,可是她头也不回的进屋了。叶妮瘪瘪嘴,“一个个神叨叨的,莫名其妙......”
“出来啊,难道流国的人都死光了吗?老子叫了半天都不出来......你们这帮缩头乌龟,龟孙子.....啊”西宁国小小副将在城外骂阵,结果流国士兵没气出来一个,倒是骂出来一只箭。
利箭直挺挺的插在副将的咽喉处,在万千西宁兵的注视下,他“砰”的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众人来不及反应,就见坞玛城的城门大开,黑压压的流国士兵从里面飞奔而出。
没有阵前单挑,而是直接发兵,大大出乎西宁军的意料。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西宁军将领吴建之也是斗志昂扬,高呼一声,“给我杀......”
前排弓箭手纷纷抬手射箭,可是他们刚刚从盾牌下露出一点头来,就被城楼上埋伏已久的流国神射手一击命中。
没有弓箭手的威胁,一切都是明刀明枪,流军冲杀起来也就不会畏首畏尾了。
战鼓激昂,号角连天。
震天响的冲杀声不绝于耳,让所有人都为之振奋。流宇帛所带的士兵虽说都是新兵,却也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势,他们在不断的拼杀中渐渐成为主动的一方。
战鼓声让人热血沸腾,狭路相逢,勇者无敌。
从京都到坞玛的一路上,落魄逃亡百姓不断的出现在流**的视线里,这些身处边疆的褴褛百姓都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战争让他们流离失所。
而他们,这批流军又何尝不是呢?皇上一声令下,他们随王爷一并被逐出京都。
对侵略者早已不是“愤恨”二字可以形容的,在流宇帛的率领下,流军全力拼杀。同样是一万兵力,可是士气上流军远远高出西宁军,不出半个时辰,西宁军就所剩无几。
流宇帛的出现大大出乎了吴建之的意料,他本想趁流国援军未到之际,攻下坞玛城。却不想千算万算,还是没料到流宇帛的军队会提前这么多来到坞玛城。
嘶喊声,惨叫声,兵器声,击鼓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震得吴建之头皮发麻。
这是凌泓然离开后,他首次吃的败仗。虽然很不甘心,可是大势已去,流军逼近,看着士兵们如蝼蚁般倒在了自己面前,吴建之不得不下令撤退。
随着撤退战鼓的敲响,吴建之领着剩余不多的士兵狼狈逃走。流**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战场上,摇旗呐喊,高举着手中的剑兴奋的碰击欢庆着。
启刚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他策马骄傲道,“王爷,您先回城,待启刚去将那将领的头给您提回来。”
“不可!启刚,穷寇莫追,再往前就是盐城了,西宁军大量的军力都驻扎在那里。先行回城,攻打大计还要从长计议。”
“是。属下鲁莽了。”
“回城”流宇帛高喝一声,城门哐的为他们打开。流宇帛调转马头,“驾”的一声,朝城内跑去。
流宇帛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然全黑。然而院落里处处点着灯笼,虽然在残风中摇摆不定,却始终没有熄灭。那淡淡的灯光,让刚刚经历生死的人们,心头一阵阵温暖。
流宇帛推门而入的时候,栩苵正在试水温。闻声回头,见是流宇帛,淡淡的笑容在双颊如花盛开,而这其中并没有太多的激动或是惊喜。
“水温正合适,先洗个澡吧。我已经命人做了你喜欢吃的菜,洗了澡后就让他们送进来。”
“都是为我准备的?你怎么知道我会回,难道就一丁点也不担心我一去不归,这些都白准备了?”
“不担心,一点都不担心。”栩苵无所谓的说着,帮流宇帛剥掉外面那几层血衣。如她所料,最后的里衣上果然没有血迹。
“不担心?还真是没心没肺哦!”流宇帛一把将栩苵拽回到他怀里,听了栩苵的话不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坏笑的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子,“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娘子哦!”
“是啊,是啊,我没良心,赶紧休了我!”栩苵嬉闹着,流宇帛却突然一句话也不说,深情的在栩苵嘴角一吻,栩苵抱怨道,“流宇帛,你很过分啊,都是血腥味!”
“我不管,就是不放开你!”流宇帛霸道的紧紧抱着栩苵,虽然箍得栩苵很痛,可是她却笑得一脸灿烂,也伸出手紧紧环抱住流宇帛。
虽然栩苵的反应平静到事不关已的地步,但这种反应也是流宇帛最需要的。
刚一回来,流宇帛就遭受了叶妮和苏念敏的连番轰炸,他突然恶毒的想,不死在外面似乎对不起她们的担心。
“栩栩,谢谢你!”流宇帛轻轻在栩苵耳边说着。
栩苵戏虐一笑,“谢我?谢我什么?谢我没心没肺?”
“嗯,就谢你没心没肺!”流宇帛也没正经的胡说着。
屋内,红烛光温暖闪烁。只有经历生死的人,才更懂得如何珍惜。
“栩栩,你的信任才是我最大的力量。永远都像现在这样,永远都不要担心我,好不好?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也会活着回来见你!”流宇帛的声音在这夜里格外轻柔,却又如承诺般坚定。
“好,一点都不担心。”栩苵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头埋在他带着血腥味的颈侧。
栩苵的相信是对流宇帛的一种莫大的肯定,她相信他会回,为他准备好一切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告诉他:她相信他有能力,会保护好她,也会完胜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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