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宇汲最怕父亲那炯炯有神中却略愤怒的眼神,他错开他的目光,拱手道,“儿臣在!”
“这洛溪县好像在你的管辖之内吧,三年大旱,就没有一个人向你汇报灾情吗?”
“儿臣确实不知,洛溪县地处偏远,儿臣久居京都从未涉足,也没有收到任何官员的汇报!”流宇汲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一心撇开自己的责任,却不想一句话惹怒了皇上。
“久居京都?你就不知道学学你弟弟深入民间,考察民情,为朕分忧吗?”皇上气得吹胡子瞪眼,本来西宁国屡屡来犯,就让他够头疼的了。可国内也没得安宁,他一向很重视流宇汲,可是这次他居然如此疏忽,搞得洛溪县怨声载道。
流宇汲养尊处优惯了,在京都收拢人心,买卖官爵最在行不过了。若让他下到低层去,和那些布衣穷人同吃同住他可受不了。可是此刻他若再推辞,恐怕父皇又要责罚他了,流宇汲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道,“儿臣知错,此番一定会深入洛溪县,解决好此事!”
“嗯!”皇上微微点头,“先说说你打算如何解决此事。”
“先安顿好百姓,然后开坛祭天,跪地求雨!”
“求雨?”皇上显然不高兴,这一招的确是会经常用到,可是只怕对常年大旱的洛溪县也起不到长久作用。他睥睨朝下,开口道,“谁还有治旱良策?”
栩为清正欲出列,皇上却冷眼无视,点名道,“齐王,你深知灾情,应该是去过了的,说说看,你有什么良策?”
流宇帛正色道,“儿臣以为洛溪县土地贫瘠干燥,不是求一两次雨可以解决的。要彻底改变洛溪县干涸问题,就要挖沟渠,一直挖到京南易闹洪灾的地区。这样两地互通,就可以同时解决洪、旱两种天灾。”
流宇帛的话刚说完,流宇汲就怒目反驳道,“挖沟渠?!你以为这是件简单的事情吗?这些要耗去多少人力财力你算过没有?”
流宇汲心中大恼,却不好发作。这哪里是“挖沟渠”,分明就是齐王想败光他的钱。如此大规模的施工,还不知得花多少银两呢。而且每年父皇都有给他们拨款,负责料理辖内大小事物,不得再另行索要国库资金。
此次,流宇汲已是失职在前,就算这事再大,他也要一肩扛,不敢提请求拨款的事情。
流宇帛完全无视流宇汲满脸的怒火,冷漠道,“梁王实力雄厚,挖个沟渠又算得了什么呢?这毕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想必梁王也不会推辞吧!如果资金不足,本王愿意出资......”
流宇汲气恼的挥手打断,“不用了,挖个沟渠还难不倒本王!”
“挖沟渠,通两地,的确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方法!此事就交与梁王全权负责,二个月后,朕要看到洛溪县水泽秀美!”
流宇汲应声道,“是,儿臣领命!”
事情得以解决,皇上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皇上,臣以为此事还未完结。”栩为清出列,身为百官之首的宰相,他无法坐视不理,更不能任由那些官员如蛀虫般啃食流国江山。
皇上挑眉,不以为意道,“哦,那栩相以为怎样才算?”
“微臣以为洛溪县三年干旱,就算梁王不知,各级官员也不可能不知情。他们蓄意隐瞒,贪功求利,报喜不报忧,实则该罚!”
“那栩相认为该如何处置?”
栩为清正欲继续说下去,抬头却见皇上脸有愠色,不得已咽下“该罢黜,甚至是该拟定宪法严惩知情不报者”的话。
他低头俯身,卑微道,“微臣只是直言上谏,该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定夺明示。”
“朕还以为栩相要替朕定夺呢!”
皇上说得风轻云淡,栩为清却一脸震惊,急忙跪地道,“微臣惶恐!”
皇上像是打发似的,随口道,“各级官员罚俸半年!”
栩为清心急,脱口道,“皇上三思,罚俸起不到威慑作用!”
“那你想怎样,难道都罢黜吗?是不是想满朝就你一个大臣?”
皇上龙颜大怒,流宇帛急忙道,“父皇息怒,栩相恪尽职守,此番也只是为民请命,洛溪百姓已是对上级官员满腹怨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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