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依旧还是宰相的女儿,流宇帛的妻子,她决心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她要维护这份亲情,无论是相府,还是王府!
接下来的日子里,栩苵和映红和平共处,携手照料着流宇帛。更多的时候,映红都甘当丫头,煮茶煎药归她,而喂药守夜归栩苵。
流宇帛依旧昏迷不醒,栩苵一次次脸红心跳的喂着药。时间久了竟也习惯,再也不会如当初大红着脸尴尬不已。如今,在流宇帛不规矩的时候,她会惩罚性的咬他一口。
天花在古代的确很难控制,多数时候是隔离,或者直接处死。幸而流宇帛是皇子,还是会有御医来医治。可是,流宇帛的重度昏迷依旧没有起色,太医们也只是嘱咐要按时喂药,隔离还须继续,避免外面细菌再次感染,他们也来得比较少。
整个东院没几个人,虽然在外人看来王爷是没救了。可是,栩苵和映红仍是满怀希望的煎熬喂药,毕竟流宇帛没有恶化啊,他依然坚强的活着,她们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呼吸声。
已经是昏迷的第五天了,映红依旧不知疲倦的为流宇帛擦洗着身子。栩苵站在床边,看着流宇帛光洁微红的面庞,心中突然生疑。她赶紧掀开被子,俯身扒开流宇帛的衣服,胸膛也是一片光洁。
“你干什么?”映红惊讶不已,怕流宇帛着凉赶紧重新盖好被子。
可是,被子再次被栩苵掀开,她根本无视映红的阻止,又急忙挽着流宇帛袖子,胳膊也是无异样,就连腿上也什么都没有。流宇帛周身完好无损,和一个熟睡的人无异。
“来人,来人!”栩苵突然皱眉大喊,语气中既有急切,也带着浓浓怒意。
“属下在!”一直守护流宇帛的赵修和启刚一直不离不弃的守在门外,即使流宇帛身染恶疾,他们也不曾离开。
栩苵吩咐道,“你们快去把给王爷会诊的几个太医都请过来,我现在就要见他们!”
“是!”赵修、启刚领命离去。
栩苵在屋内转来转去,低头沉思着什么。映红也不知道她又想折腾什么,反正估计她现在是没心情给流宇帛喂药了。映红垫起流宇帛的头,本想自己来喂,可是刚一碰到桌上的药碗就被栩苵夺了过去。
映红来不及惊讶,栩苵就甩手连药带碗的扔出门外,砰的一声碎在了石阶上。
“不许喂他药!”栩苵命令道。
“不喂他药,你想让他死啊!”映红气恼的反驳,在她心里,栩苵从来没有真心为王爷,她知道,她一心想跑。
映红急忙起身想回厨房再煮一碗,却被栩苵一把拽住胳膊,“映红,我说不许喂就不许喂,你再敢不听话,我立刻将你撵出去!”
“王妃,你......”
栩苵从未想过自己高映红一等,又或者怎么样,她甚至没有尊卑思想,从不认为映红该是臣服于她的。可是此刻她实在心烦意乱,映红又不听话的添乱。
栩苵烦躁的将映红拽倒在地,秀眉微蹙,严肃道,“知道我是王妃就一切听我的!不要喂药,那药一点好处都没有!”
映红一惊,“那药......”
“王妃,他们来了!”门外传来赵修的回禀声,映红急忙起身。
三个太医一路窃窃私语,不知道王妃如此急切的找他们来,是出了什么事。行至门口,看见地上泼洒的汤药,他们心里一惊,急忙推门而入。
屋内,栩苵正襟危坐于桌旁,而映红站在一侧。太医见状,俯身行礼,“卑职见过王妃!”
栩苵睥睨着他们,指名胡太医问,“胡太医,你们说王爷是什么病啊?”
胡太医谨慎道,“回王妃,是疱疮!”
“那王爷是什么时候染上的?”
“在禹镇就已经病了三四天,臣等觉得那条件简陋,才将王爷送回王府医治。”
栩苵笑了,“呵,是嘛,在那就有三四天了啊!那你说说疱疮病人的症状!”
胡太医不明白栩苵问这的意思,却还是认真答道,“病人会头痛、背痛、发冷或发高烧、打寒战等,体温会升高,发病三至五天后,病人的额部、面部、腕、臂、下肢和身体都会出现红色斑疹,然后变为......”
“停!”栩苵冷冷的打断,“说到这里就可以了,麻烦各位太医检查下王爷的身体,从发病到现在已经将近十天了!”
太医卑躬屈膝的来到流宇帛床前,他依旧发着烧,可是身上、脸上不但没有后期的疱疹,就连小红疹都没有。
太医窃窃私语,“这是怎么......”
“啪”栩苵猛的一拍桌子,太医们心里皆是一颤。
栩苵起身呵斥道,“你们不是说是疱疮的吗?连最基本的红斑疹都没有,你们凭什么断定是疱疮!说,你们是什么居心,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连王爷都敢谋害?!”
“臣等冤枉!”太医们惶恐的跪在地上,其中位高年长的胡太医说,“王爷这病是在禹镇染上的,所以我们最先想到的就是正在肆虐的疱疮,而且第三天的时候,也有值夜太医说看见出小红疹了,所以才更加肯定了我们的猜测!现在王爷的病没见起色,臣等惭愧!”
“胡太医,你是宫廷老御医了,怎么还可以如此大意!不是王爷的病没有起色,是你们用错了药,他根本就不是疱疮!”栩苵怒目横扫,“是谁看见第三天出红疹的?”
“是...是微臣!”伏在地上的袁太医低声应答。
“抬起头来!”
那人战战兢兢的抬头,目光与栩苵犀利的眼神对个正着,却在瞬间慌乱的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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