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栩苵挽着粉色软纱,和小池满腹闲情逸致的在王府后花园赏花闻香。正巧,迎面撞上映红和双叶,本以为她也是来赏花的,栩苵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依旧和小池说说笑笑,谈花论草。
可是,映红没有赏花,直奔她而来。
“王妃,你知道王爷去哪里了吗?”
映红的语气还算和气,栩苵闻着花香,随口道,“不是上朝去了吗?”
“就是因为没有去早朝,我才来问你啊,你想想昨夜王爷说没说今天去哪里办公?”
栩苵漫不经心的采了一把小黄花,想起昨夜就只剩满脸通红。呃,对了,她朦朦胧胧中似乎听见流宇帛说了些什么。
“嗯......”栩苵凝神想着,脑中霍然一闪,脱口道,“禹镇,一个月,好像是这么说......”
“禹镇!!!”不等栩苵说完,映红就惊慌的打断。刚刚的温柔一扫而空,她厉声道,“你怎么不拦着他!”
人家是蓝葵红葵,她估计就是映红映蓝,才一会儿的功夫,翻脸比翻书还快。栩苵没好气的说,“腿长在他身上,爱去哪去哪,我为什么要拦!”
“禹镇是瘟疫肆虐最严重的地方,他这样去,你怎么可以不闻不问!?”
“瘟疫?”栩苵心里一惊,“我不知道啊!”
一听栩苵白痴的说不知道,映红就一肚子火,“果然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成天无所事事,你关心过什么啊!他是你的丈夫,你到底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映红的话,让栩苵无言以对。看着她瘦弱却倔强的背影越走越远,栩苵回眸看着身边一直安静的小池,无声问,“我是不是错了?”
小池看着不安的她,犹豫许久,还是重重的点头,“是!”
栩苵心头一凛,连小池都不站在她这边了。她仰头望着天空浮动的白云,意识回到了昨夜:她哭累了,倒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他在她耳边呢喃要去禹镇,她没有睁眼,亦无从得知他目光中的希翼和试探。她只想睡,“嗯”的一声钻进他怀里......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了一切,知道笙歌,知道她的心。可是,没有发怒,没有惩罚。他一次次选择了包容,选择了信任,选择了等待。
却不曾想,一切都是枉然。他的爱护纵容,成就了她的肆意大胆。她的私奔,彻底打破了他苦心维护的婚姻。他怒了,恨了,得不得她的心,也要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牢牢拥在身边。
可是,最终他还是放过她了。她的眼泪,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他宁可自己心碎心痛,却还是不忍伤害她!
她是他的栩栩,那是曾经答应会守护自己女孩。现在,却脆弱得需要他来守护。
有些人一生都执著于某件事,有时是因为那件事值得,值得倾其一生去奉献;有时,却是因为钻牛角尖,倔强的在死胡同里砸墙。而这个时候,其实只需要转个弯,一切就又柳暗花明了。
而这个带栩苵转弯的人,就是流宇帛。
他的隐忍,只因她的不爱,他企图保住自己的爱情,不再沦陷。岂知,爱情怎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此后,在不断的相处中,在一次次同床共枕中,他只不过是越陷越深罢了。
也因为爱她,他学会了包容,宽容她所有的过错,忽略她所有的过去,他们只要未来,只求终生。
“流宇帛......”栩苵仰头看着天际飞过的小鸟,心中纠葛万分。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当得知他有危险,她的心居然如此惶恐!原来一年的相处,他并非从未进过她的心!
禹镇全面爆发瘟疫,具体是什么瘟疫外面的人无从得知。流宇帛已经去了一个月,却始终还未回来,映红急,栩苵也急。若不是她,流宇帛也不会负气离去。
禹镇早就被封锁起来,不许进,更不许出。栩苵想打探消息也不知从何处下手,她将雪派去流宇帛身边,却发现它负伤而回。原来禹镇为防瘟疫传播,对过往的飞禽走兽一律诛杀。
她的灵鸟躲过一劫,却如她洁白羽毛上的血色一般,在栩苵心里重重抹上一笔。如此严重的封锁,到底是什么瘟疫,而流宇帛带队控制疫情,是否可以完胜而归!?
一月之期,而流宇帛却并没有如期而回。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他一日未归,栩苵就一日活在内疚担忧中。
她终于可以明白流宇帛的心情了,且不说他爱不爱映红。如今,间接迫使流宇帛涉足险地,栩苵已经是愧疚万分。而映红却因他病残一生、无儿无女,这样一份人情他怎么还得了?
原来,他们是如此的相似。
纵使笙歌失信,她知道他们无果。却依旧无法斩断,只因他救过她,这一生,她都要感恩在心。
而映红于流宇帛,无论是情人还是恩人,这一生,他也不能亏待了她。
在等待与惶恐中,日子一天天流逝,一晃半个月又过去了。
傍晚时分,花匠从外面运了不少漂亮花卉回来。栩苵爱花,便与小池亲自动手栽种起来。
夜幕降临,花苗已经全部栽种完。花匠都已退下,栩苵洗过手后,蹲在地上抚摸的娇花鲜活的叶子,亲手赋予它们生命,感觉就是不同。栩苵惬意的闻着花香,心中荡漾着淡淡欢愉。
突然,左腿一阵刺痛。栩苵心里一紧,果不其然,疾风骤雨呼啸而至。不给人半刻准备的机会,瓢泼大雨“哗啦啦”的猛下着。
“啊,下雨了!快走,小姐!”小池急忙跑开,却发现栩苵没有跟过来,她又急急忙忙的跑回去,“怎么了?快跑啊,小姐!”
雨水顺着栩苵惨白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慌乱道,“蹲久了,腿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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