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院外的赵修和启刚见王爷面色煞白的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召集侍卫跟了过去。
远远的就看见西院上空烟雾弥漫,流宇帛的心一阵怦怦乱跳,紧张得仿佛要从嘴里跳出一般。他拼命的狂奔着,脑中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只希望能尽快到达西院。那里,他答应要一生守护的女人,却一次次因他的疏忽受到伤害!
栩栩,等我,栩栩......
终于到西院了,可是云柔阁已经是被浓烟包围,他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更不知道火势究竟有多大。
“栩栩,栩栩......”
流宇帛的冷静早已被心慌吞噬殆尽,他焦急的呼喊着她的名字,毫不犹豫的想要推门而进,可是令他震惊的是门居然推不开。他心下一顿,赫然发现门居然上锁了。
是谁,他已经无暇顾及了。那一刻,浓浓不祥感笼罩心间。他不顾一切的猛撞着门,焦急万分的大喊,“栩栩,栩栩......”
至始至终,里面都没有半点回应。
手臂都已经撞麻了,终于门“砰”的一声巨响撞开了。热浪如找到出口奔涌而出,流宇帛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被热气灼得生疼。
“王爷,不要进去!”赵修追来,猛地大喊,可是已经迟了,王爷的身影已然没入滚滚浓烟中。
“来人,来人,快去灭火!”启刚焦急的吩咐着,不一会儿,侍卫找到西院的木桶,急忙打水灭火。
“栩栩......”
流宇帛焦急的大喊,一阵呛人的烟味直达心肺,他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心中越发焦急。屋内烟雾四溢,到处都弥漫了东西烧焦的糊味。他疾步来到床边,帷幔,被子都已经烧着。
心揪做一团,他害怕这被子下面就是栩苵。焦急、惶恐、不安……各种情绪瞬间挣扎冲撞着,他咬牙徒手掀开被子,烈火熊熊燃烧,吞噬着他的手。十指连心,指尖传来撕心裂肺之痛,他皱眉快速扯开,里面除了枕头,什么都没有。
流宇帛不禁松了一口气,可是立马又紧绷起来,她到底在哪里?
“栩栩,栩栩......”屋内什么都看不清,流宇帛不顾溅落的火星,趴在地上摸索寻找着。
流宇帛紧张得快要窒息一般,他的心仿佛忘记的跳动,四周一片死寂。时至此刻,他才发现他自以为是的对她好,却从未真正护她周全。即使冷落,无视也无法阻挡宫闱嫉恨,那些只会让她更加孤立无援。
她是王妃,即使没有夫君的宠爱,她依旧是王妃。那个身份不是荣耀,而是一切祸患是根源。
他与她,王爷王妃,无论是谁都无法独善其身。他努力想将她置身事外,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她长伴身边。
十六岁,他可以随父出征,可以上阵杀敌,可以不胜不归!可是,唯独这个“情”字,他始终参不透,道不明。亲情,他从未拥有;恩情,让他内疚一生;而爱情,却让他患得患失,诚惶诚恐!
如果,结局始终一样,那么他再也不要松开她的手!即使坐拥江山,无人共享,又有何用?
栩栩,江山美人,没有取舍,我根本无法取舍,你明不明白!?
栩栩,你在哪里?
心知栩苵不在床上,一定就是晕在了地上。流宇帛怕踩到她,只得趴在地上胡乱摸索。浓烟刺鼻,流宇帛闻到了自己头发烫焦的味道。伴着低沉的咳嗽声他不断的前行,却始终没有找到栩苵。
“栩栩,栩栩,栩栩......”
流宇帛狂躁不已,不顾呛喉的浓烟大喊着,他希望可以听见她的回应,哪怕是一丁点微弱的声音也好啊,可是没有,他寻不到一点关于她的信息。
就这样失去她了吗?为什么心会如千万条毒虫啃噬一般?流宇帛漆黑的手掌死死的抓在大理石地板上,吱吱作响。
“王爷,王爷,您快出去,属下们帮您......”
“滚开”流宇帛粗暴的甩开那人欲扶他的手,继续不管不顾的往前摸索着。
那些人见王爷如此,也不敢多言。只得打开窗口,赶紧灭火。着火点是帷幔,继而烧着了床和一旁的梳妆台,而屋子墙壁用的是防火面漆,所以还未造成大面积失火。
因为事关王妃,王爷又如此紧张。侍卫们也焦急不已,可越是急就越是乱作一团。屋内模糊不清,他们手忙脚乱的泼洒着,溅到火上噼里啪啦。
“不要乱跳,踩到王妃你们也别想活!”寻找未果,流宇帛焦躁不已,早已没有了理智。
被流宇帛这样一吼,侍卫们面面相觑,蹑手蹑足不知如何是好。
火还在蔓延,那些侍卫却怕不小心踩到栩苵不敢乱动,流宇帛急切的指挥道,“屋内六人分三列灭火,其余人都出去,负责在门外递水!”
“是!”侍卫们赶紧依命退下,水源源不断的往内送,最前面三人奋力的泼着水。
映红一瘸一拐的终于赶了过来,南院的两位夫人也闻声而来,看见屋顶的浓烟皆是一片惊讶之色。
屋内火光闪烁,映红心里慌作一团,四处张望没有看见流宇帛。她急忙问一旁指挥侍卫提水的启刚,“王爷呢?”
“王爷进去了,没有......”启刚的话刚说了一半,映红就急急忙忙的跑了上去,他急忙制止道,“诶,红夫人,你不能进去......”
可是,映红哪里会听啊!她不管栩苵是死是活,她只要她的王爷平安无事。那么危险的地方,这些人是饭桶吗,怎么能让王爷进去!
“王......咳咳......”一进去,呛鼻的浓烟就将映红的话堵回肚子里。她捂着嘴在朦胧中搜寻着流宇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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