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是不死心,凑近到乌行面前,把他的眼皮扒开看。
里面红红的,眼珠蒙着一层光亮水雾。
确定是哭了没错,这一认知让柳环兴奋起来。
他几乎要添上乌行的眼睛,凑近看,不放过任何一丝视线转移。
站在队伍最后方的唐绒自然也发现了这一丝异样。
“你,你别哭啊,我在想办法了。”他急的不顾邪神在场,直接在脑内给乌行传音。
这一招很冒险,唐绒并不清楚,作为比自己等级高上许多的邪神,会不会阻拦或者感知这道传音。
有可能会因此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他还是做了。
唐绒脑内不断安抚乌行:“你先别哭,哎呀,怎么哭了?我已经在想办法阻止柳环,但……”
“你是他派来的?”
唐绒愣了一下,乌行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话里的他指谁?天庭?柳环?
介于乌行应该不知道天庭的存在,唐绒先判定为柳环。
随即坚定反驳:“当然不是。”
脑内再没传来什么声音,只是静默一会,随后:“不是就好。”
乌行信的轻易,只是简短的四个字,就让他的心瞬间落到肚子里。
不再质疑,也不再追问,因为唐绒说了他不是。
那么乌行就信。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荒唐,什么时候能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了?
但随即又在心中否定,唐绒不是别人。
不知为何,自己好像天生对他有信任感,从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
这种根植在内心深处的信任不知从何而起,就那么莫名的出现。
但乌行也不想去追究来源,只是默默的躺在这份信任里。
这种完全信任的状态接近赤,裸,唐绒的随意一个举动都能伤害到他。
但他觉得能被伤害到也是一种幸福。
“我在想怎么才能让柳环快点离开,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见柳环没什么反应,唐绒就基本能判定,自己跟乌行在脑内传讯,柳环是接收不到的,于是就大胆起来。
但这话刚一说出来,唐绒就想抽自己。
乌行要是有办法那不早就使了,用得着自己来问。
“要引他走?”乌行沉吟,“有办法。”
唐绒瞬间抬起头,眼睛都亮了,这家伙有办法怎么不早点说?
“是什么?”
“你现在可以离开吗?”
“……可以,我试试。”
“庄园的东北方向有一座钟塔,你过去,在底部找到一个红色按钮,按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