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绒还是大笑,这个时候他千万不能露怯,只要能为郁修多争取一些时间,就算是拿刀子在他身上割肉都行。
他仰面,任由鲜血在脸上蔓延:“哈哈哈哈哈,还真是够好笑的,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天生灵力稀薄。”
奚牙的下一脚,原本准备踢在太阳穴,直接送他归西。现在却硬生生停在半空。
他垂眸盯了唐绒一瞬,简短思考过后,就阴恻恻开口:“你知道什么?”
唐绒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而是仰头,盯着奚牙的眼睛,咧嘴:“你……真……的……好……可……怜。”
一字一句,每个字都无比清晰。
奚牙:……
虽然额角青筋暴起,但还是紧捏手指,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恢复那副温和的仙人模样。
仿佛刚刚那个想要一脚把人替死的修罗不是他。
奚牙:“你说,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们。”
唐绒:“呵呵。”
奚牙:“你不说,郁修现在就会死在你面前。”
唐绒原本就没准备管这人说什么会放了他们,先不说奚牙满嘴谎话。
这句话里面,考虑这两个字,就很……
现在只是在拖延时间,之后怎么样完全不重要,拖的越久越好。
唐绒慢悠悠开口:“你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吧。”
“大名鼎鼎的青阳子。”唐绒根本没想奚牙回答,就自说自话般接下去。
“据我所知,在你出生不久之后,”
“世人都知道,你是青阳子的唯一孩子。在生下你不久之后,青阳子就为了开辟界域,身死道消。”
“废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且慢且慢,你有点耐心嘛。”现在手臂已经有了点力气,唐绒颤抖着抬手,抹了一把血,“据说青阳子在斩除魔物途中,对你母亲一见倾心,当即带回玉鼎门大婚。”
“也是废话。”
脖颈间抵上泛着寒意的剑,利刃下就是跳动血管,只需手腕稍一用力,或是一抖。
鲜血就会像烟花一样从喉管中飞出。
“说点重要的。”
“你看,又急。”仿佛脖颈上抵的不是利剑一般,唐绒泰然自若,一声叹息,“你没发现这其中的疑点吗?”
这次奚牙没有回答一个字,只是手腕用力,将剑刃向下切入,刺痛无比,一丝鲜血顺着白玉脖颈蜿蜒留下。
“嘶——”唐绒皱眉,心知这家伙是着急了,于是抛出一个猛料,“其实你没有生母。”
“你是被吓傻了?”
“你有没有想过,那被带回去的女子是玉鼎门之前的管事,与青阳子不说抬头不见低头见吧,也可以说有几面之缘。之前见的时候不动心,怎么就突然在一次外出途中看上了,还将婚事办的那样匆忙?并且……婚后不过两三日就闭关?”
奚牙捏着剑柄的骨节泛白,他眼睫颤动,想找出一个反驳的理由,却发现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