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响起她飘忽的声音,慕径偲下意识的坐起身,想要确定是不是他的幻觉,“清微。”
“我在。”阮清微按住了他,柔声道:“莫乱动,小心伤口。”
“清微。”慕径偲发现真的是她,发现已回到寝宫,一颗紧张的心终于舒缓,慢慢的抬手覆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心中涌起无数欢喜,她终究为了他回来了,抿嘴笑道:“你救了我。”
阮清微挑眉,笑道:“举手之劳。”
慕径偲情不自禁的与她手指紧扣,刚一用力便觉浑身剧痛,他轻问道:“我伤势如何?”
“身中七刀,刀刀见骨。”阮清微耸耸肩,“有两刀再挪移一寸,你就没命了。”
慕径偲问:“确认是七刀?”
“我亲眼所见是七处伤口,”阮清微不解的问:“难道还有别的伤口?”
慕径偲一本正经的道:“你确认你仔仔细细的查遍了我全身?”
阮清微笃定的道:“当然,是我一人为你褪去的血衣,为你擦拭的血迹,为你包扎的伤口。”
慕径偲笑问:“你一人?”
“是啊,”阮清微撇了撇嘴,道:“难道你自己不知缘故?”
她当时颇觉奇怪,他的侍女们就候在离床榻一丈远的屏风之外,没有人上前帮她为他褪血衣,还是石竹说明了原因:太子殿下从不让侍女们侍候更衣,侍女们也从不踏过屏风半步。太子殿下从未碰过任何一个女子,也不让任何女子碰他,阮管家您是唯一可以为他宽衣之人。
她还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果我今日不在此,你们也不上前?
石竹道:如果阮管家此时需要奴婢们上前,奴婢们这就上前。
她当即就说不必,突然很舍不得他被别人触碰,更舍不得他被别人瞧光。
慕径偲抿嘴笑道:“你救过我的命,看遍了我的身,从此我就属于你了,请好好珍藏。”
阮清微一怔,原来他是为了顺理成章的说这句话,心中有喜有羞,眨眨眼道:“那你会乖乖听我的话吗?”
“不会。”
阮清微轻哼了一声。
“等那一天到来后,我会对你言听计从。”
“哪一天?”
慕径偲笃定的道:“你倾心与我相守,再没有理由离开我的那一天。”
阮清微咬唇,心里很不是滋味的饮了口酒,说道:“会有那一天。”
“何时?”
“等我从大越国凯旋归来时。”
慕径偲眸色骤然阴郁,握紧了她的手,生怕她下一刻就会离开似的,低低叹道:“我就知道你还是要独自前去,不肯将此事交给我。”
见他不悦,阮清微蹙起眉,道:“我是不肯。”
“你忍心让我在惶惶不安中暗无天日的等待?”
“如果我不告诉你一切,只说我是贪图韩铮封的名、利、权、色,才下定决心非跟他去不可,让你痛恨我的轻浮拂袖而去从此鄙夷我、淡忘我,是不是更善良一些?”
慕径偲眼神顿时柔软了许多,“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