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忽视,愣是埋了这么多天也没被人发觉。还是搜救犬给找到的。
神奇的是,这对父女伤得这么重,居然坚持了这么多天。
大雨滂沱,雨依旧下个不停。暗淡的天光里,雨雾缥缈朦胧,形成一道道透明的帘线。
陈清源冒雨赶到的时候,救援人员还没有将人救出。
手电筒的光不堪明亮,勉强照亮周围一小片区域。几道明黄的光束里无数雨丝飘荡、悬浮。
地震发生的时候,父亲将女儿紧紧护在怀里,他整个人都被埋在废墟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后背更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死死压住,不留一点缝隙。
霍承远蹲在那对父女身边,一只手扶住吊瓶,一只手紧紧握住小女孩的手,不断跟她打气,“孩子再坚持一会儿,消防叔叔马上就救你出来。”
父亲已经陷入重度昏迷,呼吸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弱了。女儿的右手露在外面,虽然霍承远在给她输液,可这女孩好像也快熬不住了。
被埋了七天七夜,不吃不喝,父女俩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边上消防官兵继续用装备破拆。每一个人都浑身透湿,狼狈不堪。
霍承远虽然外面套着蓝色雨衣,可里面的白大褂和短袖也已经全部湿透了。雨水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渗,似乎要渗进人的心底。
“叔叔,我好累,好想睡觉……”小女孩无比虚弱地说。
霍承远哑着嗓子,“孩子千万不能睡,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出来了……”
这个时候一旦睡过去,就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霍承远这才拼命地和小女孩说话,不能让她睡过去。
“我来吧,你去边上坐一会儿。”陈清源接过霍承远手里的输液瓶,“你跪得太久了,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你怎么来了?”听到陈清源的声音,霍承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维持这个半跪的姿势已经有大半个小时了。
“我过来帮帮你,这种情况,你一个人搞不定。”陈清源指了指埋在废墟里的男人,“他伤在背部,肋骨很有可能已经断了,这个我比你在行。”
“确实。”霍承远笑了笑,站起身,发现自己全身血液不流通,四肢早已僵硬麻痹,脑袋也犯晕。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陈清源:“大伙儿都走了吗?”
“都走了。”
“你不该来的。要是满满知道你因为我留在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她一定会跟我干架的。”
“如果换作是我在这里,你也一定会过来的。跟你没有关系,这是两条人命。”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他之所以留下来,不是为了你霍承远,而是为了这对被埋的父女。
——
霍承远实在是太累了,他直接瘫坐在浅滩上,也顾不得石头硌屁股了。
面前河流哗啦啦地流淌,水声泛泛。
陈清源一边举着左手扶住吊瓶,一边和温柔地和小女孩说话:“你叫什么名字呀?”
“段迎燕。”
“哪个迎,那个燕呢?”
“欢迎的迎,燕子的燕。”
“迎燕,真好听的名字。这样迎燕,叔叔给你讲个故事,你答应叔叔不要睡觉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