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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姝娅慢吞吞的坐起身,那些锁链都很长,并没有禁锢她的活动范围,只是她的皮肤过于娇嫩脆弱,轻微的摩擦便会留下痕迹。
只要她不离开这个房间,她的自由并没有被限制。或者说,她的自由仅限于这个房间。
此时两个人的境遇仿佛颠倒了过来,囚徒与看管者的身份在这一刻被交换了。
阮姝娅安静的坐在床沿边,而樊鵺却被无数根触手吊了起来,锁在了房间之中。
是的。
为了“赎罪”,或者是怕她彻底的疯掉,在这个房间里,阮姝娅与教皇之间的关系是完全被颠覆的。
在这里,阮姝娅可以对教皇做任何事情,而樊鵺并不会有丝毫反抗。
进入梦境之中的樊鵺是刚刚才记起这件事的。
男子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几分错愕,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的确是他可能做的事情。
毕竟,教皇就是这样平等的爱着每个人,他的心如此柔软又如此无私,即便认为自己在做着“正确”的事情也会无时无刻承受着来自自己的折磨。
为了惩戒自己的错误,也为了阮姝娅的心情能够好上哪怕一点,他会将自己这个将她囚.禁起来的“罪魁祸首”交给她,任由她如何惩罚对待自己,允许她在自己的身上发泄一切的痛苦。
那么,她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呢?
樊鵺的心中充斥着不安与罪恶感,明明他应该是梦境的主人,却对这个梦无能为力,只能够被动的等待着梦境的发展。
樊鵺感觉到,自己被那些触手拉到了阮姝娅的身前。他的耳根克制不住的染上红晕,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直到一根略细的触须挑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不要。”教皇下意识的说道,在这个面具被戴上之后,他就几乎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摘下过了。
“不要,你是在对我说不要吗?”阮姝娅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她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嗓音清冷,与现实中相比,她的身上多了几分妖邪一般艶丽,每说一句话,都像是有冰冷的刀刃沿着肌肤轻轻划动。
是的,在这里,樊鵺是没有资格拒绝阮姝娅的任何要求的。因为从一开始,这个规则就是由他自己定下的。
可面具对他的意义格外不同,那是他即便睡觉都不会摘下的东西,戴着它的时间太久,几乎成为了他的一部分。在女子的面前揭下它,甚至比自己褪下衣服更加令他感觉到不安和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