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亏她没说要他以身相许。
不是他自恋,实在是这女子的行为有些许……彪悍。
解释了误会,沈易安妆模作样的寒暄起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咱俩好歹共患难一场,接下来还要一起逃命,我总不能叫你‘喂’,也不太礼貌不是。”
顾辞道:“在下顾辞。”
“我叫沈易安。”
互通了姓名,沈易安望着这高高的悬崖树木,道:“咱们有两条路,第一,游到有路的岸边,第二,从这儿爬上去。”
一提起游回去,顾辞脸又僵了。
沈易安暗暗发笑,道:“你不会游泳早说啊,扑腾两下就敢说‘略通’,要不是我回头看了一眼,你今儿就淹死了。”
顾辞脸皮发烫,“我正要说,你就喊了起来,也没给我机会。”
沈易安笑:“算了算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顾辞顿了下,问道:“刚才湖里为什么突然起浪了?”
沈易安顿。
当然是因为,她把“静谧的湖面”改成了“汹涌的湖面”
花了她两个字呢!
本来这俩字能不花的!
她幽怨的看着顾辞,“大概是我天神下凡,有神明护佑吧。”
顾辞:“……”
她总有办法把天聊死。
算了,他还是闭嘴吧。
俩人把湿漉漉的衣服挽起来编到腰间,顾辞走在前面开路,往山顶开始爬。
顾辞常年需要采药,什么险峻的山峰都爬过,这点儿难度难不到他,只是,多了个拖油瓶就不一样了。
沈易安踩着脚下只能供一只脚踩踏的石头,眼有点儿发晕。
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脱层皮。
顾辞每爬上去一步,就伸手把沈易安拽上去,待她抓紧了,才松手爬下一步。
太阳渐渐升起,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也晒的两人汗湿了衣服,脸颊被晒的发痛。
也不知爬了多久,沈易安最后都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当年爬泰山都没这么累过。
就在沈易安想,要不然跳下去算了,她游回去也没这么累。
头顶传来顾辞的声音,“到了。”
他伸出手把沈易安拽上去。
眼前,忽然豁然开朗,一马平川的道路,沈易安差点儿哭出来。
她两腿一软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大喘气,“休息一会儿,不走了,打死我都不走了。”
顾辞也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她对面,“我也走不动了。”
沈易安诧异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视,突然都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还以为神医都是仙风道骨,餐风饮露呢,神医也会累啊。”沈易安调侃道。
顾辞撇她一眼,“牛马都知道累,大夫当然也会累。”
沈易安心头一动,拉家常道:“刚才听那两个人说,你能治头疾,痴傻之症可能治?”
顾辞眼底陡然闪过一丝锋利。
这一世,他还未曾治过痴傻之症,她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