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们……是因为先皇才被人刺杀。”萧淮斟酌了一下字句,道,“先皇临崩前,因为朝中形势严峻,便将一样关乎社稷的重要东西交给了楼大人。”
当年先皇驾崩前,镇守边疆的几个藩王见太子尚幼,蠢蠢欲动,欲挥军北上。先皇同楼承年轻时就交好,临此危难之际,诏楼承进宫,隐秘地交给楼承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但没想到宫中出了内奸,消息走漏,过了半年,云京中渐渐冒出许多来查探的人。楼承不得不作出假象出京省亲,实则是想借机将那东西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没想到,这一出京,就遭了毒手。
可是派出刺客的人没有在楼承身上找到想要的东西,这些年都还在不停查找。
楼湛恍然:“他们怀疑我父亲将东西送去了江家?”
萧淮颔首。
如果廖松和蒋帆是那人安插的内奸,刻意针对江家,也就说得通了。若是江家被搞垮了,他们就可放肆无忌地四处搜查。
“可是江家同楼家早已……”楼湛说着说着,灵光一闪,沉默下来。
她想到了,所谓的一刀两断,可能只是给那些人看的。既然断绝了关系,楼承自然不可能将很重要的东西送去江家。
恐怕这些年江家虽然明面上对楼家三姐弟不闻不问,实际上却在一直暗中保护。如果被满门抄斩的是江家,那后来……
此时,那些人应该只是怀疑江家藏着东西。
“今夜这两批刺客里,有一批十有□□就是当年那人派来的。”萧淮顿了顿,眸色微深,“阿湛,我们总能顺藤摸瓜,抓到那人的尾巴。”
楼湛沉默点头。
似乎窥破了一个秘密,却没有丝毫云破月来的豁然开朗之感。
当真是难断。
***
楼湛和萧淮本想继续慢慢游历而下,不想才过了几日,九月刚至,在徐州的边界,一个小镇上,碰到了王堰的人。
来人将信物交给了萧淮,跪地不起:“我家大人前日为奸人所害,现下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太守府封锁了消息,而今只有府丞张影把持。大人昏迷前吩咐小的送信给殿下。”
萧淮看过信物,心中微沉,“信呢?”
来人连忙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给萧淮。萧淮拿过信,拆开看了看,长眉一轩,默然不语。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半晌,萧淮将信收好,扶起王堰的手下,温和道。
看着那人渐渐走远了,萧淮这才摇摇头,“阿湛,恐怕我们得乘船赶路了。”
虽然萧淮没说,但楼湛知道肯定是要紧事,点点头。
点了头楼湛忽然想起,靖王的封地业阳,就在扬州。
也不知道萧淮会不会效仿上古时期的大禹,过家门而不入。
用过饭,萧淮打听了附近的码头,两人买马赶路,直到下午近暮,才赶到最近的码头。
只是个小码头,来去的大船不多。夜幕渐至,晚风吹行舟,顺风好行船。码头边还有一艘不大不小的商船靠着,正准备离开。
萧淮和楼湛运气好,赶上了上船。同船家商议好了价钱,便有人引着两人到了舱里。
同行多日,两人几乎都没有分开过,独自一人走进小舱里,楼湛还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