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一直延伸到黑夜中,他看不清墓碑写的什么,只能凭印象找到妻子的位置。
石碑上头已落了一层的雾气,马局长拔掉一旁冒出的狗尾巴花扔了,将月季轻轻放在墓碑前面。
“老婆啊…”他红了眼睛,说不下去了。
四周太过寂静,就连蛙声都听不到,月光无言地照着那株月季,艳红的花瓣上爬满了将泄未泄的痕印。马局长想起李清照的那首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词,不禁悲从中来。
“我这几年太顺,你底下肯定也帮了不少吧别操心了,现在日子好了,你啊,也别省,缺啥给我托个梦,知会一声…”
马局长的话还没讲完,就见从碑上平平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几乎是透明的,苍白的皮肤有月光流转。
马局长牙齿打颤,双腿一软,顿时跪倒在潮湿的泥土上,“鬼,鬼啊!”
那只手拿起月季,慢慢靠近碑前,像是在仔细嗅闻花的香气,片刻又不满的丢在地上。
马局长想跑,无奈腿颤地厉害,站都站不稳。他眼睁睁看着一个东西慢慢从石碑里头钻出来,先是胳膊,前胸,然后一个扎着长辫子的人头忽的出现,它望了望已是吓到无神的马局长,咧开嘴笑了。
“这位兄台,劳驾搭把手,腿卡住了…”
……
第2章兄台你的影子呢
第二章
这注定是一个失眠之夜。
马局长喊了半天救命,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那个费半天劲爬出来,不知是人是鬼,是男是女的东西瞪着俩眼,好奇地看着他,“这位兄台,你还好么?”
马局长狠狠掐了一把大腿,默默闭上眼睛。“观音菩萨保佑,老婆啊,你有什么不满的,直说就好了,干啥要这么吓我啊…”他颤颤巍巍地退后了几步,忽的转身,撒腿就跑。
那东西在身后喊他,“怎么了,怎么了,兄台干嘛跑呀?”
马局长一回头,差点又坐到地上。
那东西没有脚,轻飘飘跟在他后面,一步也没拉下。
马局长索性也不跑了,他喘着气,“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位兄台,我们初次相见,你怎么能如此诋毁于在下?”
马局长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个长发及腰的男人,看他光洁的额头还像是个清朝人。
这个人身形瘦削,一张白花花的脸绷着,在月光下朦胧得辨不清轮廓。
马局长揉了揉眼睛,莫非是自己在做梦?可刚才掐得也疼啊!
“兄台不要误会,在下乃洛阳人氏,特去进京赶考的。”他托起下巴看了看四周,“啧,在下好像不认识这路啊?”
你认识就有鬼了!神经病一个,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吓人,还穿着轮滑鞋。马局长甩了甩袖子,想他从小数理化没低过80,质量守恒定律背的滚瓜烂熟,身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刚才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咳咳,你从那条路出去,现在门没开,你翻过去就行了。”马局长好心的给他指路,暗地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是该打120呢,还是打110呢?还没等他想好,那个人就嗖地站在门外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