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回过头,面上是显而易见的笑意,“衣衣!这个好吃,你吃呀!”
她坐在光火里,笑得眼睫弯弯。
明玉川弯着唇,他眼睛定定看着她,好片晌,才低头看向手中的面食。
不知是什么面食,颜色古怪,泛着夏夜里的温热,他咬了一口,里头是些带有咸味的内馅。
他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手中的面食,沉默的咀嚼着。
味如嚼蜡。
好吃吗?
她如此爱好吃食,怎会不知这东西难吃。
这样的吃食,却是这么久以来,少见的一次,姑且能上的了台面,给人吃的吃食。
他带着他的邱绿,为了洗清那所谓的冤屈,一路奔波辗转,害她没有一口像样的吃食,连此刻吃这样的东西,都能被她称之一句好吃。
她这一路,又怕又累,瘦了如此之多,手腕逐渐能被他轻而易举的揽住。
每每看她兜着不安还要安抚着其他人,他都觉得心中烦恼,甚至想要她闭嘴,再不要说一句话了。
灯火朦胧。
四下,草丛葳蕤。
明玉川垂下头,看着搁在手中,被他咬了一口的面食。
她天性如此,他合该比谁都更清楚她本性的良善。
这怪不得她。
他该将她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又凭什么。
忍受如今的欲加之罪,又凭什么,他不能恨那让她吃到如此苦痛的,所谓的天子?
他凭什么不能恨他?
他的一句话,便能要他的邱绿,受到如此皮肉之苦,颠沛流离。
凭什么?
只因他坐在那天子之位么?
凭什么?
那天子之位,本也是他无心争抢,自愿退位,凭什么如今反倒成为制衡他,害他心爱之人奔波受苦的利器。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