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进了院子,让故梦替我热水泡澡。
这会儿我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却要还同面前这个男人周旋,委实是累的。百里言进来已经站了许久,两人就这样笔直地站着,都没有准备后退的动作。我心底里升起一股厌烦情绪,抬起头来看他,正好他对上他的目光。只是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场闹剧,故梦替我烧的热水也已经微凉。
“你来这儿做什么?”
百里言静立在我面前,对我的问题置若罔闻,只凝视我。我不管他,也不明白这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难以理解的时候,我索性就不去理解。转身便去解衣服上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我将披肩放到衣挂上,接着又将大衣挂到上面。
侧眼竟看到百里言竟也在脱衣服,慢而认真,他外衣已经褪了下来,吓得我当即一愣,转身警惕地盯住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开始解里衣的腰带,脸上的表情仍旧是正经的,仿佛便是这正经的表情,着实唬了我一跳。我真讨厌他这样的正经,让我面皮上的镇定无处可逃。
我只往后推了几步,脚一下歪在池子边沿,直愣愣扑腾到水里面。
真是狼狈!
我本是不识水性的,好在这池子不高,我只扑腾两下,方站到了地上,扶着一侧的大理石柱子,方才将百里言看个明白,外套是脱得干净。他又将头发挽在身后,这才看向我。
“你在这里洗澡可行,我在这里洗澡也可行。”
我真是狼狈,见他嘴角还留了丝笑意,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挣扎着从池里站起来,冲他道。
“很是可行的,你也不必捉弄我,要洗你自行洗,我不奉陪。”
他的笑很有内容,我只忽地想到那日在旅店夜宿,他上床与我同睡的情景。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姑息,但凡有了一次,便能够有第二次。
话毕,我只从一侧绕开百里言,正欲从池厅里出去。
奈何百里言步子跨得大,几步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手腕扼住。我顺着他的手向上望去,正看见他额前自然垂下来的两缀发丝。他眸子明亮得很,氤氲了点水汽,看起来竟然,竟然像是蓄满了深情。
我一个激灵,反手挣脱道。
“百里言,你答应过我,未行礼之前,不会要求我。”
他暗沉了眸子,凝视着我,淡淡道,
“文儿,我们是夫妻。”
我呛道,
“未行大礼,算不得夫妻!”
他抿嘴道,
“北朝法例,礼收婚成,你是的。”
我一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