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直说一切安好,淑慧也有些搞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收到信,便又写了一封信,不敢写的太明显,半藏半露的。、
写完了这些,她又提起四阿哥府上弘晖的身体好多了,因为不知道四阿哥是否知道,所以请四阿哥不用太担心。
京城里因为时疫,气氛稍稍有些紧张。
黄河沿岸,四阿哥和椿泰的心情却都不错,这差事办了接近一年,眼看着终于要完成了。
这大半年,兄弟俩一路检查黄河水利现状,又调查之前的河工银子去向,跟各种贪官污吏斗智斗勇,又监督修建有问题的水利工程。
站在新修的堤坝上,被晒成小麦肤色的椿泰笑的很是明朗,露出一口白白的牙,原本绝世无双佳公子的模样荡然无存。
四阿哥也黑瘦了不少,椿泰的底子在哪里,再怎么晒都是个阳光帅哥,四阿哥就不一样了。
本来清俊的模样,如今看起来黑而且沧桑,穿着一身民夫衣服,若不是眉眼清秀,跟其他的民夫咋咋看起来还真没差别。
“四哥,这堤坝,总算是要修好了。”椿泰的心情自然是带着期待的。
一方面期待这废了许多人力物力财力修建好的水利工程能够给黄河沿岸的人民带来安定的生活,不会因为水灾流离失所。
另一方面,椿泰也担心京中的淑慧,没见着四阿哥这大半年都没回京城,椿泰都跑回家好几次了么。
四阿哥也知道椿泰的心意,免不了嘲笑他道,“大丈夫怎么能这么儿女情长?”
椿泰才不理会他呢,“我想我自己的媳妇,那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一面说,一面席地而坐,他在外面混了那么久,也不在乎形象了,什么王爷阿哥的,大家都差不多。
四阿哥也坐下,他比椿泰讲究些,在块石头上略吹了吹,喝了口水,笑,“你倒是命好,娶了个好媳妇。”
“说真的,你就不想家?”
椿泰这大半年还回京几次,都想的不行,四阿哥这大半年都没回京,难道就真不想?
“大概也有点想吧。”四阿哥猛喝了一口水,然后方才叹气,“我府里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要说又多想,还真没有,就是有几分想你们府里的菜。”
“我也有点想了,不过也是没法子。”椿泰也拧开皮囊,喝了口水,很是乐观的道,“也只好把苦水当香茗喝啦。”
在外饮食起居怎么能跟在京城里比,尤其先头沿着黄河往上游走,检查各地水利设施的时候,真是有口吃的就吃,没有就饿着,经常连个热饭都吃不上。
现在好歹也是有清水喝,热饭吃了,椿泰已经很知足了。
四阿哥见他这容易满足的样子,正准备打击他一下,那边张鹏翮却带着人来了。
见此,四阿哥和椿泰都站起身来。
四阿哥和椿泰虽然辛苦,但毕竟也是年轻人,顶多是黑了瘦了,张鹏翮中年也不止,儿子比这两个皇子王爷都大,这年把来,不仅黑瘦的厉害,人也沧桑憔悴了不少。
原本是个还挺精神的中年人,如今单看眼角的皱纹,跟老年人也没多少区别了。
见他来了,椿泰和四阿哥都站起身来。
总有些人很值得别人的尊敬,与身份无关,与长相更不沾边,甚至跟才华也没关系。
张鹏翮就是样的一个人。
张鹏翮对四阿哥和椿泰也都很恭敬,这恭敬里面又有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