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就只管说吧。”椿泰道。
“七格格那边的人来找福晋,说太福晋派人把几个格格叫走了,来人说太福晋发了怒。”
淑慧听了这人的话,哪里还坐得住,忙起身道,“我还是去后头看看吧。”
椿泰也站起来,“我陪你过去。”
淑慧摆手,“还是算了,你在的话,怕不方便。”
顿了顿,她也不在乎四阿哥在此了,轻声道,“若是太福晋不讲理罚了七格格她们,我怕是要和她争执起来的。”
当然争执是比较美化的词语,淑慧估计是要和太福晋大吵一架的,椿泰去了,拦着当然违背淑慧的心意,也纵容了太福晋的气焰,不拦着,又要被指摘不孝了。
淑慧见他为难,倒也笑了,也不顾及四阿哥在,伸手指点了他一下额头,“所以你先陪着四阿哥说话吧,等会儿约莫着我和太福晋闹完了,去收拾烂摊子就好。”
说完了,她又瞅着四阿哥笑道,“还请四哥别介意,若不是椿泰和四阿哥亲近,也不敢让你担待我们家里这些犯难事。”
“你只管去吧,你都说了我和椿泰关系好,我还能不给面子?”四阿哥也理解这家家都有的烦难,便笑道,“也不用椿泰陪我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心情也好多了,眼下也该回宫了。”
说完,他倒是和淑慧一道出去了,走在院子里,忍不住问淑慧道,“你不怕别人说你顶撞长辈?”
这世上女子活的艰难,对女子要求也苛刻,倒是极少有淑慧这般洒脱或者肆意的。四阿哥与淑慧相识也不是一日了,难免为她担心。
不想淑慧漫不经心的嗤笑,“人活一世,不能不要脸,也不能太要脸,名声这东西,不能不要,也不能太在乎,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心活着痛快些。几个妹妹这般维护我,我倒是装傻充愣的,成了什么人了?”
“这人呢,是为了对自己好的人而活?还是要受那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的嘴舌所累?”
四阿哥转脸看淑慧,春天温暖的阳光从西边照过来,勾勒出一个弥足精致的倩影,那人唇角微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笑,素日明亮温和的眼睛也带着几分恼怒,明明不是巧笑倩兮的样子,他心里不知为何有点乱。
只楞了一下,四阿哥才道,“你这嘴皮子,你们府上的太福晋怕不是你对手。”
淑慧没想到冷面四阿哥突然来了那么一句,差点喷了。不过,四阿哥说的也没错就是了。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四哥?”
四阿哥看着她笑起来,眼睛里有细碎的光浮动,“我是羡慕你。”
他要是有这样的嘴皮子,只怕不会每每在德妃面前受气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
淑慧本还要说话,见到了院子门口,便顺势道了别,毕竟两人一个出去,一个往后院走,并不顺路。
而剩下个椿泰果真坐立不安了小半个时辰,去太福晋院子里收拾残局了。
看太福晋院子里的下人脸色,椿泰便知道阵仗闹的不小,太福晋只怕是吃了大亏了。
等进了屋内一看,好家伙,茶杯茶盏茶壶花瓶一色全无,地面打扫的虽然干净,椿泰凭借他百步穿杨的眼力还观察到了檀木桌子腿儿旁边的花瓶碎渣渣,不免有些心疼,太福晋屋里的花瓶,那可是前明古董啊。
心疼归心疼,太福晋毕竟也是椿泰的亲祖母,椿泰生母失宠时候,太福晋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