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尔特的眼睛:“你要找蒙太古家的麻烦,我没意见,悉听尊便。但是,绝对不能是在此时、此刻,不能是在我的房子里。”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听清楚了吗?”
“不行!叔父!”提伯尔特憋屈地大吼:“我忍不下去了!”
“你能忍!听清楚了吗!我说你、能、忍!”凯普莱特子爵几乎是在低声咆哮了。他用力地抓着提伯尔特的手臂不让他动,五指深深地嵌进他的肉里:“到底谁才是这里的主人?是你,还是我?在这里引起纷争引起流血你很得意是吗?——因为这能够证明你是个不怕牺牲的血性好男儿?”
“叔父!”提伯尔特艰难地控制住自己咆哮的冲动:“这可是奇耻大辱!”
“闭嘴,提伯尔特!”子爵的脸色已经难看得无法形容了。他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话来:“我说,闭——嘴——!”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刚和一位贵妇人结束了交谈的凯普莱特夫人轻轻地挽住她丈夫的臂膀,来回看着面色不虞的凯普莱特子爵与提伯尔特:“我的好大人,是谁惹你生气了?”
“没什么,我亲爱的夫人。”子爵勉强挤出一个笑来:“你不去跳舞吗?”
“事实上,我正有此意。”子爵夫人笑岑岑地说:“下一首曲子是我最喜欢的莫里斯卡,你愿意邀请我吗,mylord?”
“不幸的是,我有点累了。”子爵瞥了提伯尔特一眼:“就让我们的好侄子领你去跳舞吧,如何?我记得教习舞蹈的老师向我夸过他的舞跳得还不错——正好,我们还可以顺便检查一下,他是否真的‘记住了’长辈的教诲。”
“那么来吧,侄子。”子爵夫人微笑着向他伸出一只手:“来让我们去跳一曲吧。”
提伯尔特深深地看了凯普莱特子爵一眼:“如果您执意如此的话,我当然是不会违抗您的命令的,叔父。”他声音毫无起伏地说道:“但是我向您保证,总有一天,您会为之后悔的。”
还不等子爵反应,提伯尔特牵过子爵夫人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带领着她滑入了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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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茜用力低着头。
她能感觉到一道目光正牢牢地盯着她的头顶,可她不敢抬头。
“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其实有非常非常多的小习惯。”
“心虚的时候会摸摸鼻子;紧张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地咬一下自己的下唇;高兴的时候眉角总是高高地上扬,而当你说谎的时候……”罗密欧伸出一只手,缓缓地抚上她的侧脸,感觉手下的肌肤猛地一颤:“……就会像现在这样,牢牢地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
“我并不是没有去做过礼拜,也并不是没有去过教堂,我见过真正虔诚发誓终生奉主的人,我知道他们该是个什么样。”罗密欧紧紧地盯着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恕我直言,茜茜,你和他们很不一样。”
“眼神。”罗密欧一字一顿地说:“你的眼神里,根本没有那种狂热。”
罗茜颤抖着,想往后退一步。后脚才刚刚迈出去,腰间却突然一紧——有人不知何时环上了她的腰际,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方寸的距离里。
“茜茜……”他的声音轻得好似耳语:“如果你不愿意,那件事情我从此决不再提起;如果你讨厌我,我可以从此消失在你的视线里,再不让你看到。只是,我恳求你,我亲爱的,别欺骗我,别用那样的话来欺骗我。”他的掌心和她的脸颊密切地贴合,滚烫的温度熨慰着她的肌肤:“别欺骗我你将永远不见天日、别欺骗我你将永远披上厚重的黑袍、别欺骗我让我认为从此连躲起来远远低看你一眼都成为一种奢望……我恳求你,我亲爱的,别对你自己这样残忍。”他低低地哀求道:“……也别对我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