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直在振动,是艾伯特的来电。可他不想接。
周致把头埋进双手细细回想着一切,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无比,他明明是周衡耻辱的象征,却还一直在周衡面前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让他再无脸面应对周家众人。
周衡人在飞机上就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身边周十三尽职尽责问他,“老爷,您怎么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周衡说着又忍不住笑自己,“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因为不好的‘预感’烦恼。太不应该了,不是么?英国的事务一切顺利。”
周十三:“老爷,您的右眼皮似乎一直在跳。”
周衡:“……”
周衡收敛了笑意,等飞机一落地就打开手机,无数条未接来电和短信轰炸一般向他袭来,周衡看了眼艾伯特最早发来的短信,轻叹一声,拨通了周致的电话。
周致接的很快,周衡甚至没有等上几秒。
“周致?”
“……”对方一直沉默。
“你还好么?”周衡点了支烟,“发生了什么事么?你不开心?”
“我……”
“有话直说。”
“抱歉,爸——周衡。”
周衡一愣。“你叫我什么?”
“真的很抱歉……”周致撂了电话。他没想到真的接到了周衡的电话他却和对方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周衡还不知道他不是他的孩子,难道让他直接告诉他:抱歉,我是我妈妈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简直太荒谬了。尽管事实就是如此的荒谬,可周致不想直接告诉对方。
还有……他只是接到了电话就跑了出来,他竟然忘记去验证一下。
多洛霍夫现在在哪儿?是不是还在伦敦?
周致叼着一根青草拎起外套上了车,一边拨通艾伯特的电话。
艾伯特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才放下了心,“少爷,冒昧问一句,您还好么?”
“我很好,艾伯特。让你担心了。”周致坐上车,“可以帮我找一下多洛霍夫先生的联系方式么?我记得他有给过我一张名片,可是被我弄丢了。我现在有事找他。”
艾伯特点头,“有的。多洛霍夫先生的管家刚才还给您送了份礼物,我似乎在盒子上看到了一张名片。”
“很好,告诉我,艾伯特。”
周致攥紧了方向盘。
艾伯特已经念了一串数字。
周致记下打了过去,就听到多洛霍夫的卷舌音。
“你好,宝贝。”
“……多洛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