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度变化,他已力衰。
爪已刺入夏侯烈臂肉中,但仍未令他伤及筋骨,对方拳已击中自己。
一击中自己,我是谁便把持不住,向后飞出。
直飞向台下。
夏侯烈确实已看出我是谁后劲不足,才宁愿拼着受伤而击飞我是谁。
夏侯烈料得一点也不错。
不,只错了一点。
我是谁的确只有倒飞出去,不过在他倒飞前,他做了一件事。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事,他只是把爪抓紧了一紧。
这一紧,等于连着我是谁的手,夏侯烈的手臂也要扯飞出去。
夏侯烈当然要他的手臂。所以他也不能立桩不动。
这刹那间也许他还可以想出稳住自己的法子,可是我是谁又做了一件事。
张口,吐血。
血喷到夏侯烈脸上。
这是我是谁中他的第三拳,但也是夏侯烈脸上挨我是谁的第二口血。
血射在夏侯烈脸上,夏侯烈虽及时运功抵挡,但仍一痛,睁不开眼——
在这一瞬间,两人已飞离擂台,落到了地上——
夏侯烈暗伤了我是谁,料定他非输不可,气弱一筹。所以宁挨一抓以击飞我是谁,却不料反被我是谁藉此而拖离了台上——
我是谁已算准了这一切,宁愿把自己的身子来换作一拼和局。
夏侯烈烈缓缓揩去脸上的血渍,心中但愿,但愿永远,永远也不要,不要再遇到,遇到像我是谁,我是谁这样子的,这样子的敌人。
我是谁脸色赤金,连站起来的能力也没有。
他不住喘息,连移动也十分困难。
没有人能挨夏侯烈一击的。
他却挨了三击。
沈太公抱着伤,滚跌出来、却扶住了他。
只听我是谁艰难地笑道:“老沈我,我——没——败——”
这是在台上、终于响起了史文圣的声音:“宋金比武大赛,第五场,宋我是谁及金夏侯烈,同时落台,以作和论。迄今这止,宋胜二场和三场,尚余两场未战——”
在信无二与锡无后那一场比斗里,众人忙着叫好,在包先定与完颜浊的恶战里,众人更是声若雷动,到沈太公与喀拉图那场,却是忍俊抱腹不已,最后却是沈太公“爬”下了台,喀拉图却是“摔”了下台,更是好笑。
可是到了夏侯烈与我是谁这一场,招式太快,观众们根本看不出两人是怎么搏战的,只见人影倏忽,招式简扑,几招一过,我是谁便吐血,夏侯烈也被拖下了台,众人纵要叫好,也不知从何叫起。
只有龙在田,化灰,不同这等高手,他们在我是谁与夏侯烈一出现时,内心便似被悬空似的吊了起来,一口大气都不能透过来。
这是一场何等惊险,奇绝,一发千钧,玉石俱焚的舍死忘生之搏斗。
史文圣在喊“第六场”的时候,龙在田与罗通北同时已站了起来。
龙在田在风中,银眉白须微微而动,望向“石虎”罗通北。
罗通北道:“龙大侠,我去!”
龙在田沉声道:“我去!”
罗通北急道:“我去先探个虚实,如不幸败了,或许可以给你老作个借镜,以制金沉鹰!”
龙在田摇首道:“我与他曾交过手,已知他斤两,能胜与否。听天由命,你先上扬,徒作无谓牺牲而已。”
罗通北情急道:“我——”
龙在田一面冷肃道:“如我败阵,当设法挫伤之,你再上阵,把他轰下台。”
说到这里,只听台上一人冷森地道:“谁来送死,宋国可商量好了没有?”
说话的人正是金太子,不知何时他已到了擂台之上。
龙在田眉须一扬,返身,逼视,大步走向擂台。
走到擂台下,一动身,已上了擂台,面对金太子,一拱手,金太子见此声势,也不禁肃然起敬,还了一个礼。
没有绝世轻功,没有炫人身法,只是踏实的步伐,却有慑人的声势。
“淮北大侠”龙在田。
金太子睥睨着龙在田,忽然悄声道:“可惜。”龙在田沉声道:“可惜什么?”
金太子道:“凭你身份武功,忠心爱国,大宋应予重任方是。”
龙在田冷笑道:“太丈夫岂觑仅于在世功名富贵?不劳太子费心。”
金太子一笑道:“你昨天的伤怎样?真能动手么?”
龙在田一震。
金太子又冷笑道:“投到我这儿来,今天可饶你不死,而且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保你享用不尽。”
台下正鸦雀无声,静候这两位绝世高手的一决雌雄。
龙在田忽然大笑。
金太子目光一凝,厉声道:“你笑什么?”
龙在田笑声一歇,道:“别做你的春秋大梦!大宋无投降的男儿!”
金太子嘴角牵动了一下,脸上竟出现了一种极其残忍冷峻的神色来,令人见了不寒而粟。
就在这时,光华碧照,龙游于天,龙在田已出剑!
龙在田一剑急刺。
金太子骤然飘起,如一张枯叶,避过一剑。
龙在田一剑刺空,再刺一剑。
奇怪的是,这一剑却慢得惊人。
但金太子的脸色也略变了变。
他也在腾挪身子,不过也是极慢。
就在这时,龙在田的剑势突然加快。
闪电一般快!而金太子的身法也闪电般弹起,再避过一剑。
龙在田腾空,大回转身,迅速刺出一剑!
金太子迅速落下,剑刺空!龙在田的身形却似凝在半空,剑势斜斜削下。
剑招又是极慢。
金太子一脸凝肃,也在缓缓地移动步法!
刺到一半,龙在田的剑势又突然加速。
这一剑与适才斜劈之势竟成了完全不同的角度。但金太子的身法也突然起了一个大变化,险险避过了这一剑。
龙在田的剑招一速一缀,在于控制了金太子的心神与步法。
这,就是龙在田苦思出来,使金太子无法使出“轻烟掌”近身的绝招!
它像音乐流水一般,一速一缓,在节奏上控制人心!
金太子武功虽高,似也无法冲破这种音乐似的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