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饰华美,于细节处又甚是讲究,再看他的相貌,却也不辱没这衣裳,甚至可说是锦上添花。约也只比她大个两三岁,却已经是大人的身量,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孩提时期的婴儿肥刚刚褪去,于圆润之中展露出的棱角愈见分明,剑眉入鬓,凤目顾盼,鼻梁隽秀高挺,朱唇丰盈亮泽,风流之中更显英气,甚是俊逸不凡。
落花本来就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忽然瞥见他那双温柔多情的凤目,满含着让人惴惴不安的笑意,似乎在看你笑话,又似乎是想引你沉沦。
落花忽地恼了,一抬手,打翻了那人的手帕。
那少年公子却丝毫不恼,见手帕落地,只微微一笑,也不去捡它,兀自立在那里,轻轻抚弄起秀发。纤细的指尖掠过耳后,轻拈起一缕青丝放在唇边,暧昧的轻嗅起来,一个慵懒迷离的声音由朱唇里逸出:“公子,你衣服湿了!”
随着他轻佻的目光扫过前胸,落花下意识的环臂抱在胸前。
“坏人!”落花低低咒骂了一句。
那人似没有听到,自顾自的爱怜着满头长发。
那公子长身玉立,一袭牡丹花白袍,高贵优雅!而今大庭广众,毫不顾忌、旁若无人的似个秦楼楚馆中的浪□□子一般的抚弄秀发——别说大家闺秀,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在众人之前搔首弄姿也是极不妥当的。何况还是一个看起来颇有身份的男子?与他的形象气度大相径庭,看起来更是轻浮和好笑!
若是以前,这人如此滑稽,落花定要狠狠嘲弄他一番,以报一箭之仇。现在落花自己都无心顾及,哪还有心思理会他?抱着胳膊背着大家蜷坐在桌旁。脸颊的水汽已经干了,前襟业已湿透,衣袍本来宽大,如今湿贴着前胸,现出两个小花苞大小的凸起,落花羞的无地自容。
忽然一个黑影罩下,有人就势坐在了她旁边,正是刚才那个让她出丑的少年公子,只见他袖袍一摆,一件华丽丽的披风已经披在了她的肩上。
久旱逢甘雨般的惊喜,落花连忙将自己瘦小的身躯罩在披风里,毫不留情的推开那人为她系衣带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在说:你让我出丑,又拿衣服来做好人,就以为我会感谢你?
落花的气恼、怨恨,少年都视而不见,而是饶有兴致的跟她攀谈起来:“公子,你哪里人氏?年方几何?怎会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啊哈,公子你眉心的那颗朱砂可真是迷人,颜色好像比方才更红了呢!”见落花不答,那人忽然高声一吼。
刚才他们摔倒就已经引得四下注目,现在他的惊呼,四座好奇的目光又齐刷刷的看向了这里,纷纷落在落花的眉心。可不是吗,眉心一点殷红,衬着白皙纤巧的五官,分外的娇怜可爱。
落花不管旁人的目光和议论,自幼长在阑珊谷,对女子的贞洁操守没什么概念,也不像寻常女子那样看重男女之防。
墨玉昨日说了,女孩儿的身体不可让人碰,刚才这个男子不正是故意轻薄她?也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怎还有这么无聊的人?姑且忍一忍,不与他计较,如果他再放肆,就好好教训他一顿!如今身上披着他的袍子,暂且先忍一忍他,大吃一顿再说。
看着盘里那展翅欲飞的凤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