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打四,当然讨不到便宜,可是四个人加起来还没他一个疯,直到最后他还勉强扶着墙站着,那个被他一直抓着打的流里流气的男生却站不起来了。
剩下的三个倒是还想打他,也有力气打,可看沈怡好鼻青脸肿的还是不服输,像要咬人的疯狗一样盯着他们,就骂骂咧咧地“让他等着”,沈怡好拿袖子擦了擦鼻血,很轻蔑地说:“我等着!”
他们走了,沈怡好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坐起来,他把脸洗干净了,发现自己衣服湿了一大片,等了一会鼻血不流了,他站起来走了。
沈怡好过冬的衣服就那一件,湿了就没的穿了,他找了个薄衣服穿着去上学了,觉得自己好像要感冒,心想午休的时候要买一盒感冒药吃。
方木来的早了点,班级里还没几个人,他东瞧瞧西看看,被沈怡好的脸吓了一跳,凑过去问他:“你让我哥揍啦?”
沈怡好没抬头:“你哥揍我干嘛啊?”
“我看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方木又在他旁边坐下了:“那是谁打的啊?”
“让狗打的。”沈怡好翻了个白眼把他推开了。
方木切了一声:“懒得搭理你,你就活该!”
可没过一会,方木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巧克力递给他了:“你这人就是太倔,总这样不吃亏吗?”
第14章
沈怡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吃过的亏多了,真的算起来算的清楚吗?
到了中午,他就有点挺不住了,确实是要感冒,他一下课就跑去药店买了盒药就着凉水吃了,可是好像没什么用,晚上到家没一会就烧起来了。
他住的地方太偏,没药店,沈怡好烧了点热水灌下去,缩在被子里睡着了。
第二天沈怡好就起不来了,烧的整个人都糊涂了,拿手机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请假,就又缩在被子里睡了。
他谁也不让自己想,他爷爷,他的方镀,曾经出现在他生命里对他好过的人,沈怡好都不敢再想了,他没有力气去缅怀或者挂念了,他觉得倔一点没什么不好的,吃点亏更没什么不好,人要疼才长记性。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沈怡好的电话响了,是方镀。
他没接,按掉了,过了一会又响了起来,沈怡好把手机关掉了。
沈怡好睡了一天,越睡越沉,他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他知道是方镀,可是他不想下床去开门,到此为止是最好的,他不想自己给方镀造成什么困扰。
过了一会,敲门声停了,外面很安静,沈怡好觉得又冷又饿,在床上缩着躺了好一会,才勉强下了床给自己弄点吃的。
家里什么也没了,只有一点生米,沈怡好把自己半干的大衣穿上了,想去买点方便面。
他刚推开门就愣了,方镀还在外面站着,嘴唇都冻白了,肩膀上积了一点雪。
沈怡好只觉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从心里传来,他还没说什么,方镀就进来了,把灯打开看他的脸。
沈怡好张了张嘴,眼泪就掉了下来,两个人对视了好久,方镀放软了口气:“被人欺负了怎么不来找我?”
沈怡好摇了摇头,拿袖子擦眼泪,他哭着说:“你不是都知道吗?”
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不能见光的念想,他越想藏住越藏不住的盼望,方镀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就是——就是和我太近了,你这么大的男孩,想的偏了点太正常了,”方镀看着他:“慢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