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那几天,秦邺城回军区过年了,和他一起回去的还有向遥,就是那个在拍卖会竞拍的男生。这几天三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同吃同住,那两人做事从不避讳他,经常听见楼下传来隐忍的哭泣声。
苏誉觉得吵闹,总是带着耳塞睡觉,或者躲在画室里画画,最近他的画越来越娴熟,就连私人教练都夸他挺有天赋的。
现在别墅安静了,除了做饭的佣人在厨房里忙碌之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秦邺城给他带了项圈,意味着他还是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时间,所以他决定去见一个人。
过年空着手好像不太礼貌,他去商场买了一盒茶叶,等电梯的功夫,他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对方带着帽子,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但他依然能从背影看出来那是苏铭。
怔愣间,那人坐着手扶电梯去了七楼的男装区,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捏紧手里的礼盒,想也没想的快速追了过去。
来不及等电梯,他只能走最近的楼梯,幸好过年期间商场的人不是很多,他快速从二楼追到了七楼,这一层的男装有五六十家,等他一家一家的找过去,除了里面的店员,丝毫没有对方的身影。
他气喘吁吁的趴在栏杆上,不相信自己看错了,那是苏铭,和他一起长大的人,即使化成灰他都能认得出来,怎么可能看错。
最后他去了监控室,调出了商场每一个角落的画面,对方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有意避开监控,即使避不开也只是一个轮廓,很难看到正脸。
他愈发觉得这就是苏铭,但是他想不通对方活着为什么不来找自己,还是说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如果他们联手,铁定能让冯家付出代价,他就不用孤军奋战了,可是过了这么久,对方却从来没联系他。
最后,他失魂落魄的从监控室里出来,盯着楼下的人群,企图在这群人身上找到苏铭的影子,没想到脖颈一阵刺痛,他下意识捂住痛的位置,再摸到那个金属的项圈之后,才想起来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到了。
他不敢耽误时间,立刻朝电梯走去,他必须快点离开这里,不然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血液的传播好像比他想象中的快,没等电梯过来,他觉得双腿发软,如果不扶着墙壁,他肯定会狼狈的倒在地上。
浑身的肌肤透着酥酥麻麻的痒,从脚底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尤其是女穴,一小股一小股的液体流了出来,打湿了内裤,渐渐的,好像越涌越多,他下意识的闭拢双腿,张着嘴唇大口呼吸,喷出的热气像是沸腾的开水一般,脸上的燥热让他睁不开眼。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经历了什么,他感觉背后好像投来一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幸好此时电梯到了,他慌忙走进电梯,紧贴着墙壁,冰冷的触感好像让他清醒了一些,他忍不住把自己的脸贴在墙面上。
这个样子开车是不可能的了,他艰难的走到商场外面,打算打一辆出租车,没等他抬手,便浑身酥软无力的倒在路边。
这不是普通的春药,药性来的太快,已经坚持不到他回别墅了,他趴在地上,不敢抬头面对来来往往的人,花穴里仿佛被万蚁嗜咬着,他急需一根肉棒止止痒,在这样下去,他会忍不住祈求路过的人带他走。
“你没事吧。”
有人在他的头顶询问着,苏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没……没事。”
“你好像很不舒服,要不要我扶你到那边休息一下。”
说完似乎有人扯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慌忙挣开对方,咬着牙说:“别……别碰我。”
“哎,你这人……”
“算了算了,别搭理他。”
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围的人看见他的态度,也不想多管闲事了。
他察觉到自己的裤子好像湿透了,黏着自己的阴唇,阴茎也硬的难受,似乎要冲破这层束缚,他的脑袋很晕,像是有一个漩涡快速搅动着,嘴不自觉地流下涎水。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只好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保持一丝清明。
谁能来帮帮他,他想,或许真的如秦邺城所说,他会撅着屁股祈求一个陌生人操他,他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只好强撑着手臂,在异样的眼光中艰难的爬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得去一个隐蔽的地方。
然而没等他走出两米,一辆改装过的劳斯莱斯停在他的面前,他看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只是鼻息涌入一大股木质香味,他感觉自己的花穴涌的更厉害了,忍不住哀求道:“带我走,霍崇山。”
随后一阵眩晕感更强烈了,等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坐在车里,他迫不及待的扯掉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的脸靠在车玻璃上,此时车里的温度不算高,但是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很烫,即使赤裸着上身,都没有一丝缓解。
他双手摸索着,碰到了对方的手掌,他迫不及待的把那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带着哭腔哀求着:“开冷气,霍崇山,我好热。”
“没用的,你需要的不是冷气。”
苏誉难耐的扭动着身体,好几次差点滑到座位底下,但每一次都被霍崇山拉了回来,对方好像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却无动于衷,想让自己开口求他。
最后,欲望扑灭了他最后的理智,他趴在霍崇山的身上,喃喃说道:“好痒,好难受,求求你进来吧……”
没想到霍崇山抚着他的脸,轻声安慰道:“乖,这是在外面,一点都不安全,等回家之后再做。”
“不行……我受不了了,”苏誉眼眶发红的看着霍崇山,事实上,他的眼睛因为药物的原因很难聚焦,只觉得对方的身体很舒服,他不自觉的贴的更紧,甚至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我快要死了,我快要死了……”
霍崇山制止对方的动作,捏着他的后颈,让苏誉被迫抬起视线看他,“你确定想要我插进去给你止痒,是不是?”
“是……求求你了……”
“这次是你主动的,我给过你机会了。”
苏誉慌乱的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抬高屁股,方便对方的动作。
霍崇山早就被折磨的性欲高涨,此时再也忍不住,把手伸进苏誉的内裤里,他一边亲吻着对方的嘴唇,一边从牙齿里溢出几个字,“管好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把车开进新都汇。”
司机慌忙把挡板升了起来,隔绝掉后座的声音,转了个方向,往新都汇驶去。
苏誉的花穴已经泛滥成灾,整个内裤都是湿哒哒的,阴唇吸附着对方的手指,希望能够伸进最深处可以给他止止痒,他的嘴唇也被吮的发麻,绵绵不断的涎水从嘴角流下,尽数被霍崇山舔舐的一干二净。
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任何扩张,霍崇山把苏誉剥的一干二净,然后解开自己的拉链,龟头抵着肉穴就插了进去。
“呜嗯……好舒服。”苏誉舒了一口气,然后配合着对方的动上下起伏着。
迎接他的是更猛烈的抽,他不得不搂住对方的脖子来稳住自己的身体,阴茎把女穴插的又快又爽,心里的那股燥热终于退去了一部分,只是这具身体现在过分敏感,没一会儿,阴茎就射出白精。
霍崇山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继续在他高潮的那一刻小幅度抽插着,直到对方粗喘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又开始发狠的插入。
射过精的肉棒还保持着半硬的状态,不上不下的非常难受,他只能忍着嗜痒,抬起身体配合着对方,一道火热的视线似乎要把他灼穿,他抬起头看着霍崇山,湿润的眼睛和泛红的眼角显得他楚楚可怜,如果不是药物,霍崇山可能这辈子都看不到苏誉这幅模样,或许他再来的晚一点,这幅身体不知道又在哪个人的怀里发浪。
他忽然换了个姿势,把苏誉压在宽敞的后座上,从后面重新进入,肉体的拍打声在整个封闭的轿厢里回荡,对方的臀尖被掐出鲜红的五指印,每一次撞击,在他的眼前来回晃动着。
而这个姿势真正的捅到了苏誉的身体深处,他满足的从喉咙里溢出舒服的呻吟,指甲紧扣着真皮座椅。两个人相连的下身铺满了淫水,甚至有的流进了沙发的缝隙,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情欲的味道,两个人都深陷其中,霍崇山低头埋在对方的发丝里,胯部像是马达一般,次次都插进子宫,引来对方高亢的淫叫。
“啊啊……啊啊啊……”苏誉推着对方的腹部,祈求道:“慢……慢点。”
“果然只有这些药,你才跟之前不一样。”
苏誉吊着眉梢看他,嫣红的舌尖顶着牙齿,车子里的热气和他身体里的燥热让他的额头都是细小的汗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的意思是我占你便宜?”
“不……不是吗?”
霍崇山突然停了下来,他附在对方的耳边,再次问道:“你确定是这样吗?你宁愿在大街上朝陌生人发情?”
“是。”
霍崇山盯着他的眼睛,直到很久,都没有所动作,苏誉知道自己惹对方不高兴了,毕竟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句话都会生气,可是他不想对霍崇山服软,只能夹紧肉棒,来缓解体内的骚痒。
可是这远远不够,体会极致的快感,怎么能接受这不痛不痒的刺激,他摇动着屁股,一点一点的吃下肉棒,然后在吐出来,如此反复着,内心却越来越空洞,直到觉得体内的阴茎开始疲软,他有些慌乱的摇摇头,然后看着霍崇山,“不是的,我不想别人碰我。”
“你究竟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这句话是真的。”
霍崇山不忍再折磨对方,直起身体大力抽送着,室内的气温再次上升,苏誉如愿吃到阴茎,小声低哼着。
车子渐渐停了下来,霍崇山知道已经到了新都汇的停车场,这是他的私人车库,一路到办公室都不会有什么人。
他嘶吼着做最后的冲刺,苏誉被操的扬着脖子失声尖叫,最后,两人一起射了出来。
霍崇山稍微整理了一下,拿起外套盖在对方赤裸的身体上,然后他抱着苏誉走私人通道,来到了办公室。
两次射精让苏誉有点累,他听着对方的心跳声,一路从光亮来到昏暗的地方,直到被放在办公桌上,他才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窗帘紧闭,只有微弱的阳光洒了进来,但是从满屏的监控中他能看出自己在新都汇,霍崇山的办公室。
突然身上一凉,霍崇山脱掉他的外套,让他躺在桌子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冷颤,但下一刻,一根手指插进了菊穴,里面的肉壁已经松软,轻轻松松吞至指根。
指腹刮过前列腺,他轻哼一声,侧着头躲避,看着墙上的监控,他不禁想起几个月前那场遭遇,就是在这里他被打上淫荡的标签,然后一切就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霍崇山把他变成这样,现在又成了他身体的解药,想起来实在是有些可笑。
之后,一个更粗大的柱体撑开括约肌,挤着肠壁,插了进来,霍崇山拨开他额前的刘海,经过这几个月,苏誉的头发又长长了,他其实更喜欢对方短头发的样子,看起来不近人情,冷漠得特别,如今却是表面一副乖乖男孩的样子,背地里做的事却是想要他的命。
他虎口卡住对方的下巴,让他面对自己,然后俯身吻住那两片嘴唇,同时下身也开始抽送。
苏誉的身体没之前那么烫了,但是肉穴还处于高度的兴奋之中,肠肉包裹着他的阴茎,吮吸着他龟头敏感的三角区域。
霍崇山渐渐松手,然后往下在胸口处流连忘返,对方的乳头很饱满,此时像石头粒一样硬,他用指腹绕着乳晕打转,引得苏誉呻吟声都变了腔调。空旷的办公室里,两个人的舌头发出啧啧的水声,舌尖交缠在一起,呼吸间都是对方的味道。
苏誉觉得自己更晕了,对方的吻技太霸道,掠夺他嘴巴里每一口氧气,他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像是喘不过气来,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霍崇山放过了他,举起他的一条腿放在嘴边亲吻着,舌尖划出一道道水渍,最后被深吸出嫣红的印记。
直到两条小腿都布满痕迹,霍崇山才让苏誉环着自己的腰,然后把人抱了起来。
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并不轻,他却并不吃力,抱着苏誉绕着办公室走了一圈,让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是他们的味道,一滴一滴的淫水滴落在地毯里,他一边走一边耸动着腰部,阴茎因为惯性插的更深。
“啊……啊啊啊……撞到了……”
“这里?”霍崇山顶了顶直肠里的g点。
“嗯啊……”
他把苏誉放在沙发上,然后握着他的双腿交叠在胸前,专心致志的攻击那一点,前列腺的快感比女穴的高潮还要来的猛烈,分泌的肠液被挤了出来,变成白色的泡沫,沾满了两人的下体。
苏誉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的盐水,张着嘴断断续续的喘息着,腹股沟一片酥麻,阴茎也一抖一抖的,在霍崇山的强势猛攻下,他啜泣着,“霍崇山……我要射了……”
霍崇山替他抹去眼角的泪水,速度丝毫不减,轻声说道:“射吧。”
没一会儿,两人的腹部一片湿热,苏誉挺着腰颤抖个不停,小穴更是紧夹着阴茎,差点把霍崇山夹射。
霍崇山把对方的高潮反应看在眼里,等苏誉呼吸平稳下来,他耸动着腰部,然后加快速度,在刚经历过高潮的肠壁上狠狠地摩擦,里面的嫩肉无时无刻的吸附着阴茎,如热浪一般,势必要将霍崇山缴械投降,在百来次冲刺之后,滚烫的浊液烫的苏誉大脑一片空白,神色涣散的看着天花板。
之后还做了几次,苏誉记不清了,他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虽然药效已经过去,但是身体似乎还有后遗症,头晕的厉害、他环视着打量了一下房间,仅有一次的经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霍崇山的房间,即使很意外,却也无法改变,毕竟以他现在的处境,出现在谁的床上都不为过。
他翻了个身,却觉得手背一阵刺痛,这才发现床边挂着输液瓶,因为他的扯动,血液已经倒流了。
突然门锁转动了一下,霍崇山推开门朝他走来,对方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头发难得没有打理,自然的垂在额头,遮住了往日的狠唳与冷淡,当看到他手背上的血,眉毛紧紧皱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俯身检查针头,发现手背没溢出血液才放下心来。
“你发烧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胃,等会儿在吃药。”
苏誉摸了摸额头,确实有点烫,难怪他觉得不舒服,还以为是药物的后遗症。
“我……”刚说了一个字才发现喉咙嘶哑的难受,发出的声音又粗粝,又难听,他咳了几声,被唾液润滑了以后才觉得舒服了一点,“我想喝水。”
看着苏誉眼中的疲惫,霍崇山才知道这次似乎是有点做过头了,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充斥着精液和尿液混合的味道,他没办法让苏誉睡在这里,也不想被别人看到他这副身体,只能抱着他回到别墅,来回这么折腾,把人弄的发烧了。
他把苏誉扶起来靠在床头上,然后端了一杯水放在对方的唇边,苏誉迫不及待大口吞咽着,直到一杯水见了底,他才拿走。
苏誉没想到纵欲之后是这个结果,但是凭什么是他承担后果,而那个罪魁祸首却精神焕发,并且越看越年轻?他都不知道这场性爱之中被药物折磨的究竟是谁了。
“张嘴。”霍崇山舀了一勺粥放在苏誉的嘴边。
苏誉张开嘴慢慢咀嚼着,粥的温度刚刚好,像是熬了很久,一直保着温,里面的肉类也很鲜,吃起来一点都不寡淡。
可能真的饿急了,他不停歇的吃了好几口,差点被呛的咳嗽,“慢点,没人跟你抢,”霍崇山替他顺了顺胸口。
“现在几点了?”
“快6点了。”
那就是说他睡了12个小时,并且已经消失了20个小时,秦邺城没派人找他,应该是知道他在霍崇山这里。
他很清楚对方这次不会原谅他,即使现在回去也于事无补,只能等身体好点,至少自己能够承受得起他的惩罚。
一碗粥下肚,他才觉得头没那么痛了,等吃完药,他继续躺了回去,霍崇山收拾好东西,也躺进被子把他搂在怀里。
两个人,是你违背了约定,就要承担后果,”他朝着门口喊道:“把东西给我抬进来。”
四个人抬着一只足够装下一个人的笼子放在房间的中央,随后给四周加固,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苏誉痛苦的喘息声。
等他好不容易平复呼吸,他才抬头与对方对视,“约法三章?哼,只是你束缚我的手段而已,你给我套上了项圈,却还要求我感激涕零,休想,”苏誉轻笑一声,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不住大笑起来,他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从被霍崇山关起来开始,他就认输了,一直未曾抱怨,如今,秦邺城一脚把他的尊严踢碎了。
他一直都知道a城就是上流社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从苏家泽到霍崇山,然后即将被关进秦邺城的牢笼里,向来没有话语权,他以为出卖身体可以换得一时的平安,没想到变本加厉,成为对方拿捏他的理由。
“你在乎的是我的身体么,当时你可是和其他人一起玩我的身体,你只不过怕别人知道我跟着你的同时还和霍崇山不清不楚,怕你丢了面子。”
“你还狡辩,是你不遵守约定。”
没想到苏誉笑的更厉害了,他洁白的脖子上是鲜红的五指印,随着拉扯,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毫不在乎,继续说道:“你明明知道里面的药很厉害,但是当我倒在马路上,你的人却一直没出现,是你命令的吧,想看看我究竟会狼狈成什么样子,想看我会不会求你。”
“……”
“你倒是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因为你才是这件事的受益者,现在你不应该在这儿指责我,你应该去质问霍崇山,最起码他也没遵守约定,会答应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秦邺城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活的不耐烦了,知不知道你再跟谁说话?”
“秦大公子,你的身份高高在上,我自然是没资格跟你说话的,我说过,我不是一条忠诚的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任谁听到这句话,也无法遏制心中的怒火,秦邺城气极反笑,自顾自的点头说道:“好好好……悉听尊便是吧,”随后朝一旁的手下说:“都给我看好他,不许给他任何东西,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来找我。”
“是。”
随后他松开手,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苏誉翻了个身,平躺在地板上,他神情淡漠的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其他人把笼子装好,请他进入,他才慢吞吞的弯腰钻了进去,这下,他真的成为了一只不折不扣的狗。
他蜷缩在笼子的一角,把头埋在自己膝盖处,没什么好难受的,他已经习惯被关着的日子,不过是打回原形。外面阳光正好,暖洋洋的照在自己的脚背上,他慢慢的挪回来,置身于阴凉之中。
秦邺城说到做到,没有一个人敢进这个房间,时间过的很快,又似乎很慢,后来,苏誉闻到了酸臭味和排泄物的味道,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因为他曾经喊破喉咙希望能方便一下,都被无视了。
幸运的是没有进食,大小便的次数也就近乎没了,他变得浑浑噩噩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即使有暖气,他还是感冒了,再加上脖子上和额头上的伤口没处理,整个人看起来又虚弱又可怜。
身体上的伤口他都可以接受,唯独没有烟,他的精神面临着崩溃,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合眼,身体对尼古丁的需求已经到达了顶峰,甚至掩盖了对食物的需求。
他盯着摄像头,那里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只要自己开口,就什么都有了,可是他不能,最后他又生生的挺了两天。
这扇门打开的时候,苏誉已经没力气睁眼了,随后皮鞋踏着地板有节奏的清脆声由远及近,直到在他面前才停了下来,秦邺城蹲下身,隔着笼子打量着里面的情况,随后他捂了捂鼻子,嫌弃的说道:“看来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苏誉挣扎着好久,才掀开眼皮,里面一片死寂,眼珠都没转动一下,他蠕动着嘴唇,但是嘴皮已经开裂,每动一下,一股撕裂的疼痛感袭来,他皱了皱眉毛,他想说话,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不要妄图装可怜,也才礼,看得出来性格张扬,和名字一点都不符合,每一个到这里来的人,他似乎都没有好脸色,当然,除了实验楼这帮人。
苏誉不讨厌这类人,但也喜欢不起来,这样的人太好面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落井下石,阿谀他人,但是只要从中斡旋,也可以为人利用,利益与共。
他故意走慢了几步,扶着墙壁弯腰喘气,没一会儿,章礼回头不耐烦的看着他,“别装了,你不是特厉害吗?这点小伤不至于让你在这拖拖拉拉。”
苏誉温柔一笑,语气放软了几分,“章哥,我腿疼的厉害,还得麻烦你慢一些。”
章礼礼面前,随后掀开衣服下摆,“你看,那人下手很重,我到现在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隔着几个台阶,这一撩,章礼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雪白的肌肤,只是上面一片青紫,整个腹部几乎皮包骨,能看见肋骨的形状,如果昨晚对方下手再重一点,说不定这腰就断了。
他和苏誉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一开始看对方瘦瘦弱弱的,以为是好拿捏的,没想到?哥何必这么多虑呢?”
苏誉搂着章礼的肩膀,把重量压在对方身上,在他耳边亲昵的说道:“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你应该不介意我这样靠着你吧。”
章礼抬起手准备推开苏誉,再看到对方可怖的伤痕,还是垂下了手,“那你跟上我,我们在这耽误太多时间了。”
最后,两人以极其亲昵的姿势靠在一起,引来不少人注目,章礼几次都很想和对方保持距离,被苏誉巧妙的掩盖了,甚至在上实验楼的阶梯时,为了防止对方摔下去,他主动搂住那抹纤细的腰身。
等到了体检室,章礼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一路走来,对方几乎压在他的身上,虽然不重,他能感觉的到苏誉是故意的,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把人交给了一旁的医生,和里面的护士核对身份信息。
来这里体检的人没有名字,只有房间号,何况苏誉来的时间比较短,核对起来并不麻烦,没一会儿,医生吩咐他脱掉身上的衣服,赤裸着身体躺在病床上。
苏誉没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与他说话的医生,随后抬起自己的手掌,哂笑一声,“你难道不应该先给我处理伤口吗?”
“抱歉,我们没有收到这样的指令。”面对苏誉的冷眼,对方不卑不亢的对峙着,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那如果我拒绝体检,恐怕你们就交不了差了吧。”
“你非要这么做,我也不会阻拦。”
苏誉立即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看来这里的人都不太欢迎自己,好在他也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没必要与他们纠缠。
没想到还没走出门,就被人拉住了胳膊,章礼说了句“等等,”然后不耐烦的看向那名医生,“周医生,??如果你要意气用事,麻烦不要连累我们,他是上面的人安排的,难道你要违抗命令不成?”
“我说过了,我只收到体检的指令。”
“你不用拿指令来压我,平常对待其他病人,也没见你天天把指令挂在嘴边。”
“章礼,你变了,”那名医生语气里带着讥诮,侧头注视着对方,“这个人才刚来几天?你就改变了态度,难道你也和秦爷那些人一样,被这幅样貌给迷惑了?更何况,这人手上沾着人命,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哼,你以为我们的手就很干净?你看看这里的人,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如果你不给他处理伤口,等上面的人追究起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苏誉这才明白过来,这些人只认为他杀了人,却不知道那个善于伪装的病秧子才是杀手,想来也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精神病人和一个常年混迹于黑帮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占理。
他冷眼看着这群人相互对峙,最后,医生还是妥协了,招呼护士给他处理好伤口,然后检查身体。
这里每个月都会安排体检项目,最主要的是排查潜在的传染病,毕竟这里的人大都是实验体,药物的副作用非常的大,一旦一个人染病,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这次体检耽误了不少时间,等检查完已经快到中午的时间了,苏誉面无表情的系上扣子,然后穿好衣服从体检室出来,章礼跟在他的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直到走出实验楼,他听到对方说:“过两天来这里换药,如果他们不愿意,你可以过来找我。”
苏誉脚下一顿,回头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好啊,不过我还想请你帮个小忙。”
章礼觉得耳朵有些发烫,他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说道:“好,你说。”
“你能不能到一个地方帮我拿两套衣服,如果觉得为难的话,你把你的衣服借给我两套也行,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衣服没法看了,总不能在这冬天活活冻死吧。”
他看了看对方满是血渍的衣服,实在太过于扎眼了,的确需一套换洗的衣物。虽然两人的身材差不多,但是自从刚刚看到对方双性人的身份,他没办法把苏誉当作正常的男人,何况,?自己常年穿着工作装,也不能随意外借。
“那你把地址告诉我吧,明天我休息,可以出去给你带。”
“风悦兴城,a栋三楼153号。”
之后几天,苏誉照例去陈辞那报道,其实他不愿意再和对方做戏,只是当打发时间了,而且,这里也是唯一让他觉得舒适的地方,最起码陈辞会迁就自己,比其他人好太多。
他一去就自顾自的点了一支烟靠在窗边,和往常一样一言不发,对面这栋楼上每天都会上演同样的情景,连里面的人都大差不差,他看腻了,并且觉得无趣。
他刚准备掐灭烟头,陪陈辞看完那部电影,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某扇窗户后面,一个女人被两个男人压在玻璃上,上衣已经被撕扯开,露出大片肌肤,纵然对方浑身抗拒,也挣脱不了两个成年男子的力量,渐渐的,光洁的脸庞上露出绝望的神色来。
他丢掉烟头,冲出实验楼,快速的站在205的房门口,他使劲拍着房门,上面的铁锈在他的用力拍打下簌簌的往下掉,没一会儿,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打开了门,“你是谁啊,谁让你过来的。”
苏誉推开房门,看见ariel满脸眼泪,神情呆滞的看着天花板,衣服被尽数褪去,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淤痕,看来来这里之前,她吃尽了苦头。
他根本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ariel,慌忙扯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ariel这才回过神来,看见苏誉,猛的扑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誉哥哥,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誉哥哥在这里,我带你出去,我一定带你出去。”苏誉抚摸着她的头发,随后看向房间里的两人,压低声音道,“不想死的话就滚出去,再让我看见你们打她的主意,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你说滚就滚?她是上面带回来的实验体,谁都可以碰她。”
另一个男人也附和道:“是啊,再说她早就被上面的人糟蹋过了丢给我们的,就一个破鞋,你护着什么劲儿。”
说完这人只觉得脖颈一痛,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誉已经掐住他的脖子,抵在门后,眼里迸发的杀意几乎淹没了他,苏誉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说谁碰了她?到底是谁?”
另一个人慌忙拉扯着他的胳膊,急忙解释道:“这里的女人都是上面的人玩过了扔到这里当实验体的,你杀了我们也没用,我们自己也吃了药,不上她也都会死,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被掐的人面露恐惧,在对方的注视下惊恐的点点头。
苏誉知道把气撒在他们身上没用,他手上用力推开对方,“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滚。”
“好好好,我们这就滚。”说完拉着另一个人消失在他的眼前。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ariel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对方满脸泪痕的打量着他,带着浓重的哭腔说道:“誉哥哥,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都是皮肉伤,不打紧的。”
“怎么会?我只觉得好痛,不,最痛苦的想死也死不掉……”
说完,她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遮住这一身伤痕。
苏誉嘴巴开开合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曾经的ariel自信大方,会依偎在他的怀里亲昵的叫他誉哥哥,决然不会是这幅模样,被生生的打入泥潭,磨灭了她的骄傲。
苏誉恍然记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对方才十岁,恰逢中秋,正是家族大团聚的时候,她穿着公主裙,在一众小孩子之间非常的耀眼,连苏誉都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但谁能想到这样的小公主居然是私生子,刚被接回本家,并被自己的父亲取名苏厌。
谁都知道这样的名字代表着什么,所以其他孩子避而远之,纵使拥有一副漂亮的脸孔,但在苏家,远没有背景来的重要。
苏厌不哭也不闹,跟着自己的母亲坐在角落里,看一屋子的男人高谈阔论,看其他女人显露名贵珠宝,直到佣人过来提醒用餐,苏誉看见那双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那时候苏誉正在上高中,被安排在小孩子那桌,众人都知道他是苏家泽收养的义子,也不大待见他,但看在苏铭的份上对他还算客气,偶尔搭两句话。
苏厌就这样坐在他的旁边,小心翼翼的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夹着面前的鱼肉,这一桌子都是小孩,自然有佣人给他们布菜剃骨,唯独苏厌没人伺候,所以很快就卡住了喉咙,侧头咳嗽起来。
苏誉看她满脸通红,忙叫来了家庭医生,不一会儿,鱼刺便取出来了,然后又叫佣人端了一碗梨膏给她润润喉咙。
苏厌低头小声道了声“谢谢。”
大概是对苏厌的处境感同身受吧,他摸了摸对方的头以示安慰,随后便继续用餐。
之后聚餐的次数多了,苏誉每次都能看见小公主孤零零的坐在一旁,拨弄自己的手指,遇到长辈问话,也是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久而久之,苏厌的存在感更低了。
后来,他带着苏厌到自己的花园里打发时间,对着满园的花香聊天,再后来和她一起去厨房偷吃的给流浪狗,或者和苏铭躲在楼上打牌……两个人关系近了许多,直到她们这个旁支彻底分了出去,而他开始接手黑道生意,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只是保持着电话联系,但是对于苏誉来说,这是除苏铭之外,唯一值得亲密的苏家人。
如今,那个不善言辞的小妹妹长成了大姑娘,性格也与之前截然不同……
苏厌上了大学就给自己起了英文名字,从事的行业也与苏家无关,他爸一直瞧不起她这个私生子,很快又和别人生了儿子,愈发没把她当回事。
但是苏誉没想到,再怎么没当回事,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儿推进火坑,他看着ariel双手隔着被子紧紧的抱着手臂,一如他当年见到她时一样无助。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爸欠了银行一个亿,”ariel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所以他记起了我这个女儿,然后让人给我下了药,扔进一家酒店,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进了地狱……”
苏誉明白对方遭遇了什么,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在只有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身边清白的活下来,女性的身体是强者交易的筹码,正如他一样,有了那个器官,他的身份就不再是男人,而是任人挑选的商品。
ariel继续说道:“那一晚,有人录了像,还威胁我如果不来这里,就要被曝光。”
苏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他从小就面对这些肮脏的东西,早就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此刻,看着对方的遭遇,他除了心疼,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他还是抬起手摸了摸ariel的头顶,然后轻轻的拍了几下,没想到,ariel擦掉眼泪,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我也算是因祸得福,还能在这里看到你。”
苏誉撇开眼睛,鼻子有些发酸,“那我倒不希望在这种环境下和你见面。”
ariel闻言怔怔的看着苏誉,对方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一个人,从她十岁认识苏誉开始,他就已经学会在苏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学会隐藏自己,即使苏家泽不止一次在宴会上向众人承认苏誉的身份,但是对方从不喜形于色,不论什么时候,不该说的话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其他人都说苏誉是个狡猾的人,早晚有一天要取代苏家泽的位置,后来帮里陆陆续续传出关于苏誉的流言蜚语,乃至于苏家泽死后辗转于苏家泽和秦邺城这两个人之间,对方依然坦然接受,不向任何人服软。
此时对自己说出这一句话,ariel好像感受到了那一丝温情,这个被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哥哥,依然在她最难受的时候,试图温暖她。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ariel差点绷不住再次大哭起来,她只好低头,不让对方察觉到她的情绪,低喃道:“怪只怪我们都姓苏,一生都被这个家族绑着。”
“不姓苏也会姓霍,还会姓冯,也会姓任何一个姓,总不会一直平平安安的,”苏誉淡然一笑,带着安抚的意味,“假如有朝一日能够自由,即使没有名字我也是愿意的。”
“是啊,怎么自由对我们来说这么难呢?”
这个问题无解,苏誉没办法回答她,最后,他抚去ariel脸颊上的泪痕,轻声说道:“快了,马上就要自由了。”
“誉哥哥,你想做什么?”
苏誉望着窗外,沉声说:“送给他们一份大礼。”
突然他的手被一股力量用力的抓着,苏誉看见ariel满眼的担心,他的神色倏然放松下来,微笑着说:“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即使这样说,ariel依旧没有松开手,她知道如今自己已经自身难保,纵然有心帮忙,也心余力绌,最后,她只好低下头说了一句,“务必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对方担忧的眼神溢于言表,苏誉只觉得心暖,他滚了滚喉头,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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