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儿待得也够久了,该得的也学得差不多了。为了之后的日子打算,游弋打算让他先去接受一些事儿,比如魔修,比如违背正道之理。少年微微一眯眼,见季仲卿的身影已经消失,才抬头对悄悄望过来的翁军一点头:“过来。”
那气势震得翁军一抖,缓缓蹭了过来。
“近日来可在二师兄处学得什么?”游弋扫过对方的模样,问道。
翁军压着音量简略地说了一些,语罢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猜测,贼兮兮地问:“小少爷,大师兄啥时候跟你这么好了?”
游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哦,昨天。”
翁军还是没察觉出不对来,只晓得点头嘟囔:“那目光温柔得跟看媳妇儿似得……”
……那么早相信他果然是失策,游弋险些翻起白眼,心道我可不是他媳妇儿么?蠢成这样,真该好好练练眼里。
“过些日子我将告诉你一些事儿。”敛了思绪,游弋认真对翁军叮嘱道,“届时你便需要离开扶摇殿,往另一处境域磨练,可行?”
翁军只当这是游弋策划的一次单纯的磨练,便随意点头应下了。游弋也没打算多说,挥挥手打发了小弟,而后翻出几坛子酒来——都是其他人拿来孝敬他的,游弋怕味重被季仲卿逮见,未曾敢动它们——准备孝敬给公孙。
他估摸着大师兄也不会那么早回来,是该去找找那位魔修大人了。
……
…………
禁地石洞内寂静一路往昔,游弋进了樊笼瞅见那位仰面倒着干着什么不太好的事的家伙——真想把手里的酒一股脑倒他头上。
“你在干什么。”游弋咬牙切齿。
公孙眯着眼直起上身,半分不好意思也没有,只是喘着气儿眼神里带了诧异和一些令游弋拒绝描述的东西,问:“能言?……你倒是记得来,玩一把?”
游弋想起待在桃林里悠哉的小石子,十分遗憾自己竟然忘记把它带来——还可以把这个没羞没躁随地发/情的家伙搞一顿。
游弋撇着嘴放下酒坛子,面上温和的面具早被魔修的羞耻行为给掀了下来。他嫌弃且冷漠地睨了公孙尊者一眼,丢下一句“你自个儿快点解决”,振振衣袖往外边去了。
公孙啧了一声,暗道一声无趣,于是重新倒了回去。他心里想到什么,无声地咧开嘴角一笑,目光里带着晦暗的色彩。
游弋再次进洞之时公孙已经恢复了人模狗样坐的笔直。少年踢了脚洞里锁链,四处忘了忘确认这家伙没忘记把东西弄干净后,才席地而坐,给一坛酒开了封推过去,自个儿却避开那酒香味安安稳稳不动如山地坐着。
“我以为你被季仲卿一剑弄死了。”公孙张嘴就没好话,眯着一双眼睛瞥过来,“你身上的味道……啧。得手了?”
游弋一撇嘴:“是倒追到了。”
魔修大人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目光在游弋的身上打了一个转,“你的声音哪儿抢来的?”
“一场机缘别问了……我今天过来有两件事儿。”游弋一甩衣袖,难得肃着脸道,“其一,我要改造个人。他原是跟随我的护卫者,如今我也不打算舍弃他,听闻你们洗脑能力强,那就帮我把那家伙骗到永城去磨砺和十年百年的,顺路让他接受魔修存在。”
公孙唔了一声,“我会交代蝉轻那个姑娘。其二?”
游弋顿了顿,低下头来半晌才道,“有人入了思过崖,那条入山的隐蔽之路大抵是重开了。你这几年策划着出去,届时我可以拖住大师兄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