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不是就是爱?”谢易牙瞪大了双眼,问出了曾将江玉树没有给出的回答,纯粹的眸光触向心灵深处。
江玉树心下一震。
忘却江家大仇,丢掉清雅名头,不顾周围人言,淡漠世俗礼法,抛弃北璃丞相一职,甚至放弃了——
现在有个孩子问他,这是不是爱?
江玉树凝眼看向遥远的夜空,声音飘忽空灵,捉摸不到——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爱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谢易牙诧异不解。“公子上次说爱就是两个人想在一起一生一世,只要对方的一个动作,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在想什么。可现在公子说不知道,原来这世上也有公子不知道的事,难怪上次公子不回答易牙呢。”
敢情在孩子心中,江玉树什么都知道,他说的话都可以相信啊。
江玉树浅浅一笑搂着他:“易牙到时就明白了,我说的你没经历,说了也不准。爱,这个字看似简单,实则牵扯到很多东西。你慢慢体会就知道了。”
谢易牙紧紧搂住江玉树腰身,抬眼看向他如玉的容颜。
他看见——
江玉树凝看着修长手指上的草环,眼神中的无奈似残花,坚毅如蒲草。
那是不顾一切,誓死如归,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果敢决绝,那是不疯魔不成仁的凄凉艳丽!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江玉树!
那一刹,从江玉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炙热璀璨,坚韧的让谢易牙久久不能忘怀。
江玉树双眼定定看着手上的草环,紧紧握住双手,直到骨节泛白,直到那枚染血的草环微微变形:“我只知道,他不能失去!”
在安顿好谢易牙后,江玉树即刻去了内室。
看着在榻上隐忍虚弱的人,江玉树心下阵阵悲凉外溢。
他竟被伤成这样,这就是皇家亲情?
赵毅风维持最后一丝清醒,失血的唇瓣绽开一丝淡淡的笑:“玉树……你来了……”当即要挣扎起身。
江玉树轻按住他,“你肩头有伤,不要乱动。我一会给你拔钉,休养片刻,我们赶往东境。这一路颠沛流离,你可还受的住?”
赵毅风眼眸中有着簇簇雄霸天下的火苗在燃烧。
他朝他淡淡一笑:“能活着就好。”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活着,所有的一切都将由他改写;
只要活着,他赵毅风终会屹立泰山之巅!
“嗯~~”赵毅风咬牙轻哼一声,寻眼望去肩头赫然一个血窟窿,红彤彤的好生吓人。
一枚骨钉冲破血肉被迅速拔出,江玉树平静的给倚靠在床榻的人撒伤药米分。
修长的手指带着寒凉触到肌肤,点起压制的‘凤囚凰’媚毒。
赵毅风眸光炙热的看向江玉树,带着隐忍与煎熬,有着**和渴求。
江玉树被那灼热的视线烙的浑身一颤。
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头,顿住手上动作:“殿下在看什么?”
赵毅风咬牙从喉间溢出一道低吟声:“玉树,我……”
江玉树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