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牙眼睁睁的看着江玉树从榻上挣扎起来,双手用力支撑一点一点起身。
接着就是踉跄栽倒栽地。
一次,二次,三次……
直到他筋疲力尽,
直到他气息不稳,白衣染血,
直到他双眼中蕴含着不甘和绝望。
直到所有人为之心痛、可惜、哀叹……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傲气的男子挣扎,却唯独不甘上去搀扶。
傲气如他,坚毅如他,自尊如他,是不会接受别人的帮助的。
贺千丈静静的看着他从醒来后的不可置信到不甘挣扎以及后来的淡然无波,平静温和。
那个男子坚毅到几乎掐断自己的指节,那双眸子中的波动最终消殆,继而是遗世独立,云淡风轻,泠然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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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风眼中的江玉树自从醒来后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看着榻边的樱花发呆,一看就是一整天。
他有时也会用那双无华的眸子盯着自己,一盯就是片刻钟,不置一话。
当自己用深情的眸子回应他时,他又会若无其事的回过头去,那一瞬间的表情竟然是……绝望?
绝望?!
这种表情竟然会出现在江玉树脸上。
赵毅风心下麻痹自己:这不是真的……
那一天,江玉树平静的说他想放下东齐的大小事项,不想再管战事纷乱,回郴山竹楼休养,调理身体。
赵毅风知道江玉树这次伤的不轻,能活着已经是大幸。万不可劳心劳力,虚耗神思,否则真是油尽灯枯之势。
如今他主动要求,赵毅风岂会不应?
“贺先生,莫副帅。东齐战后修缮一事就交给你们了。”赵毅风拱手一礼,无比凝重。
贺千丈急忙扶起赵毅风:“主帅何来此话?主帅大可安心离去,贺某人定会重振东齐。”
赵毅风淡淡一笑,感激的看向他,可眸中是掩饰不了的伤痛。
莫云不解嗷嚎:“为什么?主帅不怕陛下怪罪——”说你擅离职守?
“主帅,放心去吧。东齐城有我们呢,贺某人要是空闲,自当去山上走一遭。”贺千丈利落打断莫云的话,笑的无比洒脱。
“多谢。有劳贺先生,莫副帅。”赵毅风对视贺千丈,眸中是一股难以言说的默契。
周遭只剩下莫云云里雾里。
直到赵毅风抱着江玉树上马车时,
莫云才有点反应过来,指着那远烟尘消失的影,面有疑惑:“老子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贺千丈甩开折扇,笑意悠悠询问:“你觉得哪不对劲?说来听听。”
莫云目光不移的看向远处的影:“老子怎么觉得主帅喜欢清玉公子。”
贺千丈回头白了一眼身边人,语气不耐:“莫副帅没听说当年?”
莫云摸着脑袋,嘿嘿傻笑:“当年何事?老子还真不知道。”
“哗!”的一声,折扇收。
“不知道,就别瞎想。干活了。”
你身为本国人竟不知道自己国的传闻,真是糙汉不知风花雪月是何?
贺千丈嘴角微抽,再次白了眼莫云,旋即撩衣大步离去。
莫云一人傻愣原地思量。
清玉公子……赵毅风……
老天,那个男人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