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眸,疲累袭来,身上无力。江玉树轻吐一口气,颤声:“还好……还能……撑过……元宵团聚。”
斩离云收回手,不解的看着江玉树:“公子为何要非要吃那元宵?”
江玉树静默,没有回答斩离云的话。
斩离云定定的看着江玉树,他浅笑温和的模样,让自己觉得像置身春花烂漫时节,和煦温暖游走……
一瞬间恍然:温暖!他要的是温暖,不孤单。
赵毅风再次回来时就看到案几边静候自己的人,心里微漾。
闻到一股香气,江玉树挑眉笑意悠悠,夸赞:“殿下乃厨中担当!”
赵毅风脸色红了红,有些不自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玉树谬赞。”
接过赵毅风递过来的元宵,江玉树摸索找寻,入口一粒。
幽幽一叹,颇有调侃:“嗯……,江某在百邑城浪迹逍遥,承蒙殿下不弃。看来江某是有口福之人。殿下这厨艺担当,若日后没有银钱,何不考虑经营酒楼,也好日进斗金。”
赵毅风看了看江玉树,“你以为本帅愿意天天掌勺,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到本王做的珍馐?”本王的珍馐认人,那个人只能是你。
江玉树笑笑,又送了一颗元宵入口,心里温暖流溢。
看着江玉树苍白的脸,赵毅风心里担忧,十五年假一过,百邑城又要忙起来,所有的事物压在自己和他身上,以他的性子,只怕大小事项也不会放过。
放下手中的碗,赵毅风神色凝重:“玉树,上次你和本王说的治理百邑城风沙一事,本王没有丝毫眉目。这百邑城风沙不断,治理一事,谈何容易?”
江玉树放下手里碗,竭力深吸一口气,定住心神,不让眼前人看出端倪。“江某研究地图多日,百邑城风沙绵延,是因为土地皆是黄沙板结,要想治理,先要固土。”
“固土?”这和风沙有何关系?
“知道殿下不解。江某眼睛不便,所以有事劳烦殿下。”说完这话,江玉树俨然已经累及,额头边汗水滴答。
赵毅风怀疑的看着江玉树脸色变化,感受他不稳的气息,再次发问:“玉树,你身子真的是血气滞后所致?”
江玉树轻轻点头,算作默认。
盯着江玉树清俊虚白的脸看了一会儿,除了虚白,气息不稳,无甚异常。心下暗松一口气。
你可要安好,说好的要一直这么岁月静好下去的……
“玉树说有事劳烦本殿,不知是什么?”
“殿下可知‘梭梭’?”
赵毅风不解:“那是什么?”
江玉树摸索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布帛,递给赵毅风,赵毅风接过细看,是一株植物。
“梭梭生于沙地,命里顽强,没有水也能长久存活,用它来治理百邑城风沙,用不了三年,百邑城将会成为一片绿洲。”
听他说完,知道梭梭可以解救百邑城风沙,赵毅风心内欣喜,激动难掩。
“玉树……”
轻眨眼眸,江玉树淡定从容,实则在赵毅风看不到的案几下一支银针直扎血海穴一处,丝丝血水染红了白衣。
斩离云在江玉树身边只看到他背后一片濡湿粘滑,袖中的手竭力死死握住,还是不可避免的颤抖。
“这元宵江某吃了,风沙的法子殿下也知道了,殿下不歇息吗?明日年假一过,百邑城一切都将走入正轨。殿下还是早些安歇。”
赵毅风想着闯入他帐中,扰他歇息,本是自己不知礼,旋即柔和了神色。“好!本王不扰玉树歇息。”说罢,撩衣起身。
江玉树心下暗吐一口气,体力不支,遥遥欲倒。远走的人忽的步子停住,感受到他没有离去,江玉树忽的挺直身子,一派云淡风轻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