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风在江玉树听不到的地方自言自语:“若有一天,我逆了这天,覆了这地,篡了礼法,用江山作聘,娶你为妻,你可答应?”
我愿为你颠覆天下,让你光明正大,只是到那时,你可愿嫁我?
“灯火,很暖。”他合目感叹,对于赵毅风的呢喃自语,他好似听清,也好似未听清。
赵毅风也不知他心里想法。这一切的答案就像烛火停歇瞬间,袅袅白烟起,消散在寒风凛冽的空中。
江玉树不会想到,几年后的赵毅风真的为了自己颠覆天下,血染这一夜的万家灯火……
而他也不会料到,在他将这份沉重的聘礼送到自己面前时,自己会答应——嫁给他!
赵毅风曾问江玉树是否喜欢烟花。
江玉树只说了四个字:烟花易冷。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他要的是——万家灯火,温暖一生。
《玉书风笔录》开卷载:
泓玉年间,独不见烟花。
朝臣不解:为何姜国无烟花?
帝默然一刹。
答:烟花易冷,人事易分——他不喜欢。
至此,姜国百年,再无烟花。
适逢婚丧嫁娶,鞭炮奏乐,白蜡红烛皆可。
惟,烟花禁。
【三:切肤入骨痛】
正月十五,到了。
这个让谢易牙害怕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
看着眼前眉间樱红似滴血的人,谢易牙内里打颤,仿佛那次落不秋施针的场面就在眼前。
那众多的蛊虫仿佛在身上游走,瞬间将自己小小的身子蚕食殆尽。
“公子,我怕……”谢易牙颤巍巍的朝在浴桶中等待施针的江玉树示意。
江玉树竭力忍住身上蛊虫游走的疼痛,笑着鼓励谢易牙:“易牙莫怕,你识记药草一年多,又有落叔叫你施针法子。你依着落叔的嘱托来。”
谢易牙咬着下唇,话里打颤:“公子,你痛吗?”
江玉树冲谢易牙微微一笑:“不……疼……的。”
孩子步步慎微的走近江玉树身边,低声道:“公子,我学医不认真,怕弄痛你……”
“易牙无须担忧,按落叔教的做就是。这一步迈出,助你医术进益,来吧。”江玉树说完,轻阖了眼眸,温恬风淡。
看着浴桶中静候自己,信任自己,用自己身子给自己试针的人,谢易牙害怕,却也想哭。
自己本是他收留的孤儿,又有什么值得他对自己这么好?
深吸一口气,疏散心里的恐惧。谢易牙终是拿起案几上的银针。
燃火、过针、炙烤、针红。
袅袅水汽中,江玉树从容淡定。
走至江玉树身边,谢易牙轻吐一口气。看着江玉树身上的情况,手犹豫,针起针落,终究是不敢下针……
袅袅的水汽迷蒙了眼睛,高温炙热加速了蛊虫的游走速度。
白皙肤色染红,红色的小点游走移动,顷刻连接一隅,形成一颗宛如豆粒的凸起。
谢易牙闭了闭眼睛,咽了咽口水,再睁眼,眼神中是脱于成人的果敢决绝,不再颤抖害怕。
数道银针将豆粒的凸起定住,每一针都嵌进眼前人的身体中,红色的小点蛊虫瞬时停歇。
谢易牙将所有蛊虫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