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把人从绝望里拯救出来的,不是爱,而是恨。
青关想起了陆道远在临行时对他说的话:“公主其实一直很坚强,如果丹国的大业不足以让她回来,就让她恨。”
恨。
“是谁?”丹雪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青关。
青关沉默了会,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递到了丹雪面前。
“这是杀害丹王和梅姬的凶手落下的。”他说道,“而且,这件事,有很多人亲眼所见。”
丹雪的目光落到那把雕花精致的匕首上,心猛然间像是被痛击一般。
她认得这把匕首,有个人一直不曾离身地带着它。
“荆长宁。”
……
丹雪接过那边匕首,用力地在掌心攥着。
仿佛从生死间走了一遭,她用力地平静着自己的内心。
匕首从鞘中拔出,其上还有着干涸的血迹。
青关只见丹雪伸出手,用力的去擦匕首上的血迹。
血迹已经干了,她擦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全部擦尽。
丹雪皱了皱眉,似有些恼。
她于是抬起手,握着掌心的匕首,冷然间朝着自己左手心扎去。
一声闷哼,匕首刺穿掌心,血顺着匕首的尖锋淋漓而落。
丹雪咬牙,面色陡然霎白。
“公主,你这是做什么?!”青关惊惧喊道。
丹雪咬牙拔出刺穿掌心的匕首。
“擦不尽,便只能用新的鲜血洗去。”她道。
再抬眸,青关陡然间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有什么不一样了。
没有犹疑,没有悲伤,像是一把宝剑,遽然开锋,铮铮凛冽。
……
“你来做什么?”南宫落月警惕地望着来到东宫之外的丹雪。
丹雪扬唇笑了笑。
“我来找他,不是很正常吗?毕竟,我喜欢他。”她只这般答道。
南宫落月冷然望着丹雪,若不是知晓了丹国的事,她定然不会想到带着这样笑意的丹雪,是刚刚知晓自己父王的死讯。
南宫落月沉默着,只挡在丹雪面前,一步不让。
丹雪抬眉轻笑着。
“我只是想见见他,问他一些事。”她说道,“总归是要给我一个交代,难道不是吗?”
南宫落月依旧不语。
丹雪平静地和南宫落月对峙。
直到东宫中传来一道轻语。
“让她进来吧。”荆长宁道。
南宫落月深望了丹雪一眼,退开。
丹雪的面容上依旧挂着那平淡的笑意,轻轻越过南宫落月,走进了东宫。
荆长宁仰起脸,亦是带着浅笑。
“你来找我吗?”她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有。”丹雪道。
荆长宁微微一笑。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吗?”她问道,“说来听听。”
丹雪平静地走近荆长宁。
“随我去丹国。”她说道。
荆长宁笑了笑,然后侧了侧头问道:“为什么?”
丹雪扬了扬唇。
“你知晓为什么。”她说道。
荆长宁摊了摊手:“我不知道啊!”
丹雪笑了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