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谦,你当真甘心这么活一辈子吗?
就在这间屋子里,永远被禁足,再也见不到光,这么窝囊活一辈子?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那又有什么用?杨子谦蜷缩起来,拿起一瓶酒充饥。一瓶酒已经不再让他感觉微醺了,他已经今非昔比。
杨子谦笑了,在那间小黑屋里放声大笑。他知道秦沐铭和哥哥出去旅游了,不会那么快回来。笑声瘆人,酒水从他的嘴角混合着口水流了下来。他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杯酒就面红耳赤的青年了,已不是那个喜欢待在阳光下看书,喜欢穿着纯白色衣服,无论世界怎么不公平的对他他都能一笑了之的杨子谦。
他被秦沐铭逼成了一个怪物,一个见不得光,浑身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怪物。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心里也不再有半点波澜,那么久的黑暗让他心如止水,哀默大于心死,心早就死了,现在连哀默都无法形容他的精神状态。
他握紧了拳头,黑暗中眸子却越加犀利。凭什么?那个人凭什么这么永无止境地伤他,一次又一次,就像屠杀一只牲畜?
就算我变成了怪物,就算我也已经变态,就算我以后会下地狱,我也要拉上你。
他要报复秦沐铭,他不想再做永远被伤害的那个人。即使杀不了他,也要让那个施暴者感受到他的悲壮和绝望,感同身受才会懂得慈悲,他不能永远被欺凌永远被踩在脚下践踏。
“我要出去。”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语,“我要你和我一起下地狱。”
秦沐铭不会放他出去的,他知道。他在飞快思索着,必须对自己做点什么事才行。
他用手一摸,旁边的空酒瓶冰冰凉凉的,他一手拎起酒瓶,往墙上狠狠砸去。他从未实施过这样疯狂的举动,现在于他来说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复仇的快感给予了他全新的生命力。
手上还抓着瓶口,被握着的地方已经捂热了,而裂口依旧冰冷。
他用手排开被子上的玻璃渣,因为什么也看不见,被划了一道血痕。
狗急还会跳墙,他已经被逼上梁山了,现在别无选择。他坐了下来,尽量不去碰到其他的玻璃碎片,他感到刚刚的伤口中有血流下来,用手一摸,又腥又黏。
他一边笑,一边看着手中紧紧握住的小半个玻璃瓶,用手指描摹着它们尖锐的轮廓。凉的像冰一样,却点燃他全身上下的血液。
杨子谦,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听话温驯的青年了,你要让伤害你的人感受到你的痛苦,你要让他付出肆意妄为摆布你生命的代价!
哈哈哈。杨子谦举起了破碎的玻璃瓶——好了,只要用这个划破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