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嗳,果真是难产!
这等歹毒的心肠当然只能是陈某人的,但三位慈悲为怀的大喇嘛也难免不禁有些往天意上靠靠的小心肠。
可也是,换谁都难免不这么想。
生孩子难产不奇怪,阿不都里提夫的妃子难产也不奇怪。在这方面,大汗的妃子和奴隶的女人没有任何不同。但是,如果不是今天赶在这个时候突然难产,那他们就根本不会知道有这件事。即使知道,那也是事后的事,晚了三秋了。
众人赶到时,阿不都里提夫这位大汗已经到了爆走的边缘,看见他们,仿佛是抓到了根救命稻草般,立刻就扑了过来。
见快要爆走的阿不都里提夫扑了过来,陈海平退后一步,同时向木夏楚克格使了个眼色。
陈海平把这份大礼让给了自己,木夏楚克格人虽老,但反应更是机敏,他毫无痕迹地挡在了阿不都里提夫面前,躬身合十道:“大汗莫急,佛祖保佑,我们或许还有些办法。”
一听有办法,跟打了鸡血似的,阿不都里提夫眼珠子瞪得滚圆,他道:“大师,那快快快……快点啊!”
木夏楚克格有一躬身道:“大汗,此事不急在这一刻,您先请坐,救治之前,有件事得先要说清楚。”
强耐住性子,阿不都里提夫道:“什么事,大师请说,只要能救得了阿丽梅尔,不论什么事我都答应。”
木夏楚克格道:“大汗,实不相瞒,救治阿丽梅尔夫人我们只有八成的把握,其余的两成要靠佛祖保佑。”
“是是是……”阿不都里提夫一个劲地点头,他以为这个时候大喇嘛要跟他传教。
也不说破,木夏楚克格道:“大汗,我们救治阿丽梅尔夫人的方法有点特别,所以必须事先说清楚。”
不是传教,阿不都里提夫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大师,怎么特别?”
木夏楚克格道:“大汗,我们要剖腹取子。”
“剖腹取子?”惊讶地重复了一句,阿不都里提夫的脸色立刻跟着就白了,他惨声道:“我要救的是我的阿丽梅尔!”
木夏楚克格道:“大汗误会了,这就是为了救阿丽梅尔夫人,但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要事先说清楚。”
不救一定是死,所以最后阿丽梅尔万一死了,也不能怪罪他们。阿不都里提夫脑筋不糊涂,尽管在爆走的边缘,考虑事情还是很清楚。
转回身,阿不都里提夫厉声道:“把医官给我叫来!”
一个五十多岁,下巴上长着一卷山羊胡子的老者哆哆嗦嗦地站到了阿不都里提夫面前。
“库顿,夫人怎么样了?”
库顿的腿跟筛糠似的,哆嗦地道:“大汗,夫人恐怕不行了。”
忍住没有一脚把库顿给揣出去,阿不都里提夫转过身,对木夏楚克格一躬到地,虔诚地道:“请大师救救阿丽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