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父亲和妹妹的性命,诓骗本太后来你王氏,到了之后告诉本太后,父亲失踪妹妹换人……你拿哀家当猴耍是吗?”
王一川被她这气势先是骇了一下。
接着,心头又涌起羞恼的怒意。
反了天了是吗?
自他接手王家之后,从王城内到王城外,就连他那位高权重的岳丈,见了他也是温声细语客客气气的!
一个小辈……
怎敢在他面前如此猖狂!
王一川怒上心头,正要开口斥责兰溪,被一旁一直当背景板的史氏拦住。
“老爷——”
史氏劝道,“您忘了今日洽谈的目的吗?是为了好让太后娘娘为咱们铺路,将来等去了京城,咱们也不至于双眼一抹黑。”
“况且,溪儿自从迈进王氏大门后,一个多月连院子都没出,根本没有同兰衡接触,又如何将兰衡送离?”
“依妾身看,定是那群伺候的下人不长心,一时失了兰衡的行踪,最后反将帽子扣在溪儿的头上。”
王一川没再说话,只是眸光依旧阴沉。
兰溪眉眼间的锋芒淡去些许,瞥了一眼自己这位便宜“外祖母”。
想不到,关键时刻,她竟会开口护着自己。
史氏察觉到了兰溪的眸光后,和她对视,露出一个慈爱的笑。
似乎在说。
放心,有我。
兰溪收回眸光没再看她。
将小命捏在敌人身上,从不是她的作风。
对面的王一川仍阴沉着脸,阴恻恻的眸光来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兰溪收回那被震麻的双臂,缓缓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手边那被震动的洒出些许的茶水,用手边的帕子,将那茶渍擦干,而后双手捧起,递到王一川面前。
“王家主见谅,实在是因为父亲于本宫有生育之恩,陡然提起父亲,本宫情绪难以自控,向您赔个礼道个歉。”
“咱们之间的交易,跟哀家父亲有关,所以哀家相信,父亲如今失踪,是您也不愿看到的事。”
“谨以此茶,请王家主一饮,以消刚才的冲突。”
这是今日见面以来,兰溪第一次服软。
倒也给了一个利索的台阶给王一川。
王一川那憋在胸口的气,顺了几丝。
态度傲慢的接过那茶水,像勉强在喝药一般,用了半炷香的时间,才慢悠悠的饮完,将茶杯搁在桌面上后,抚着那沾了些许茶水的胡须,倨傲道。
“你知道便好。”
“我王某人是不屑做那等上不了台面之事的。”
“既差了老七将你请来,一定是事出有因,有可交易的事情做谈。”
“那等空手套白狼之事,我还不屑去做。”
兰溪看着他面前的空杯,露出一个会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