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符笙的幼童见状,替自己的母亲解释道:“郡主姐姐莫恼,我母亲说的都是实话。”
“我确实是符大人的儿子,我娘……是符府的人,但并非妾室,而是外室。”
“十年前,符大人进京述职,我娘……伺候着符大人,后来因为有了我,符大人便在京里置办了一处宅院,每年命人送些银子过来。”
“这十年,我娘独自拉扯我长大,颇为不易,但也谨记着外室的本分,等闲不向扬州递话,唯唯恐惹恼了扬州的主母,断了我娘的命。”
“这次去江南,是因为我那爹爹……写了信来,说让我们母子二人进扬州,以后搬入府中居住。”
“往后,我便是府里名正言顺的二少爷了。”
“不然,我们哪有这么大一笔银钱……来支付镖师的花费呢?”
言辞恳切,思维缜密,句句在点。
兰溪不由高看了这孩子一眼。
符家什么风水,能出一个这么聪明的儿子?
怪不得符太守冒着得罪发妻的风险,也要将这儿子接回扬州。
兰溪暂且信了这番话。
但是……
这母子二人的身份倒在其次。
如今有疑点的,是那群家仆和镖师,为何离奇死去?
想到这儿,兰溪声音发冷,质问道。
“掂量着本郡主脾气好吗?你们口口声声说那群人要置你们于死地,为何如今你们还活的好好,那家仆和镖师,皆毒发身亡?”
“识相的,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若再有隐瞒……别怪本郡主狠心!”
妇人不可置信地尖叫道:“你说什么?他们是中毒死的?”
“妾……妾还以为是郡主娘娘大慈大悲,为了救我们母子俩,这才将那群狼子野心的混账给杀了……”
“他……他们竟是被毒死的?”
妇人面色骇然,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浑身发抖,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腮雪闻言,忍不住斥道。
“你这人好生过分,我们郡主好心救你,你倒把杀人的名头安在我们主子身上!”
“如今人既死了,死了几十之数,便是放到州府里,也是骇人听闻的大案了,你们怀疑我们,我倒觉得,你们二人的嫌疑更大!”
那妇人哆嗦两下,再抬头时,竟满脸泪痕。
“冤枉啊姑娘!”
妇人这回的表情,情真意切,比提起这十年艰难的养儿之路,还要苦楚。
“我们孤儿寡母,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如何能对付的了这几十大汉!若我们真有这本事,哪里还用召什么镖师仆从,承担这杀人的危险?我们直接母子二人轻装启程,不就万事大全了?”
她声泪俱下的模样,让一旁的凌统领看不过去了,开口解释道。
“主子,那几十大汉,确实都是人高马大之辈,弱妇幼童,绝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人,应该不是她们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