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醒醒啊……”
哥哥前脚被关进大牢,事情还未查清真相呢,后脚,她们母子三人所有的身家皆被砸碎清理,身上没有分文银钱!
下一步住在哪儿都还没想好呢,娘就被这帮混蛋气昏过去……生死未卜……
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韩小妹悲从中来,埋到昏迷的母亲怀里,放声痛哭……
……
三日后。
会试结束,雨水终停。
绿柳大街的巷尾,那缩在檐角,裹着烂被子,没吃没喝撑了三天三夜的韩氏母女,终于撑不住了……
韩母苍白而干涩的唇,不住的颤抖。
空洞的眸子,暗淡无光。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用干枯的手指,摸了摸同样快要撑不住的女儿。
残喘道。
“妞妞……娘实在等不到你兄长了,娘先……走……”
“不!”
韩小妹嘶哑的嗓音如同铁斧,枯瘦的双手,抓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母亲。
“娘……兄长会来的,兄长一定会来的,您再等一等……”
“女儿去给您讨饭去,讨点儿干净的水喝,娘……”
可她们的名声,随着科考结束,在绿柳大街上已经烂透了,大家宁愿将剩饭剩菜扔了喂狗,都不愿意给他们的母女俩。
身无分文又羸弱多病的母女俩,又能撑的了几天呢……
……
这一幕。
被街角蒙着面纱的兰溪,以及站在兰溪旁边的杜福海看得一清二楚。
杜福海今年不到三十,却因为肥胖,像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一般,满身油腻,细眼肥鼻,一肚子脂肪和肥油。
但那向来专横的模样,看到韩氏一家的惨剧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韩氏变成这样……有他一半的原因!
至于另一半……
杜福海打了个哆嗦,看向身旁的女子,谁能想到,那被面纱蒙住的绝色五官之下,腹中竟藏着这样一颗凉薄冰冷的心……
兰溪不知道杜福海在想些什么。
更不在意他如何腹议自己。
“会试结束了,以你的本事,也进不了殿试,到时哀家替你谋一个小官,你去西域边陲做官吧。”
杜福海头摇得像拨浪鼓。
“太后娘娘!做县令能做成什么好事?小人不想出京城!这京城小人还没待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