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卿声音温和。
韦二小姐心跳骤停,忙屈膝行礼,“陛下万安,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萧长卿将手中的地图合上,抬眸看她,“你想去哪个宫殿住?”
其他妃嫔闻言,嫉妒的牙都快酸了。
她们的宫殿是陛下随手指的,位置偏僻又冷清,为什么韦二小姐可以自己选宫殿。
若她选择住在陛下的碧落台,那岂不是让她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好在,韦清荷还没那么蠢。
她屈膝行礼,再抬眸时,难掩娇羞。
“多谢陛下厚爱,臣女住哪个宫殿都行,但最好离御花园近点儿,臣女闲暇之事,爱赏花喂鱼,住在御花园要方便些。”
她说得冠冕堂皇,众人又岂不知她的心思?
碧落台紧挨着御花园,住在御花园附近,不就是住在碧落台附近?
哪里是想赏花?分明是借助赏花之便,往陛下身边凑!
萧长卿眸色温和,也不知听没听懂韦清荷话中之话。
反而看向另一侧的兰溪。
“太后觉得哪座宫殿合适一些,不如帮朕出个主意?”
兰溪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道。
“你郎情她妾意,哀家瞧着你们也别分离了,不如一起住到碧落台吧。”
此言一出,其他嫔妃面色大变。
谢桥儿谢嫔焦急地挺身而出,“太后娘娘不可!”
“古往今来,哪有帝王和妃嫔住在一个院子里的?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她说的义愤填膺,兰溪忍不住打断她。
“若让你跟陛下同住碧落台呢?”
谢桥儿噎住。
支吾许久,到底说不出不愿意那三个字。
兰溪轻笑一声,合上茶杯,指尖摩梭着温热的、乳白色的茶杯壁,心头清如明镜。
她不看谢桥儿,只问萧长卿。
“陛下,你觉得哀家刚才的提议,如何?”
萧长卿和她对视。
眸光沉稳,如深潭。
无法洞察那潭水深处,是何等的情绪与波澜。
“既然是太后的吩咐,朕岂敢不从。”
萧长卿语调平稳。
“既如此,清荷便住在碧落台吧。”
“陛下——”
谢桥儿先绷不住了。
着急地上前一步,“历来皇后都是住在景仁宫的,哪有住在碧落台的先例,您这样安排,如何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