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春秋大梦。
兰溪今日唇色偏白,但因染上薄怒,多了些胭脂般的醉色。
她凤眼迷离,微微后仰,语调冰冷,“将她家人都拉到宫中来,当着她的面,她一刻不开口,便杖打一刻钟,看看到底是她的嘴硬,还是她家里人的骨头硬。”
“本宫想想……”
兰溪欣赏着那翡翠来回变幻的面色,笑道:“不如从你那幼弟开始吧?自古来姐姐疼爱弟弟,想必弟弟叫两声,你便忍不住心软说实话了。”
兰溪眸光流转,从翡翠身上,落到常公公身上。
语气冷硬。
“还磨蹭什么?还不如快去将翡翠姑娘的家人‘请’进宫来!”
她看似在对常公公厉言呵斥。
但满屋子的人皆知,这声斥骂,是降在翡翠头上的。
常得胜敛了神色,拂尘往后一甩,“娘娘放心,奴才这就去请人。”
翡翠怒道:“你们如此行径,怎配治理后宫!”
常公公充耳不闻,撩开帘子眼看要踏出门槛。
“等等。”
兰溪叫住他。
翡翠见状,眼底闪过得色,抓住机会就插嘴接话,“娘娘您身为兰家女,自小饱读诗书礼仪,想必就算怒极了,也不会做出迁怒家人这等不义之举。要打要罚奴婢悉听尊便,今日之事……”
“带进宫中杖责,确实太过儿戏。”
兰溪叫住常公公,可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仁义礼智信来了。
她语调疏慢,字字含刀,冷血无情。
“将三人头割了,止住血,尸体带到翡翠姑娘面前,再行杖责吧。”
“不然被旁人见了,还以为本宫算是什么好人呢,行如此温和的手段,怎配上本宫的恶名?”
兰溪眉眼带笑,笑中遍是戾气和锋芒。
“翡翠姑娘,你来选吧,父母和幼弟,先割谁的脑袋呢?”
翡翠惊恐地指着她,手指哆嗦不止,“你,你这个恶魔!”
兰溪讶异地挑眉,“你竟才刚知道吗?”
“常公公。”
她又吩咐道:“也别分个先后了,带三个侍卫前去,数着时间刀起刀落,一同掉了脑袋,去黄泉路上也能有个伴……”
“本宫难得发一次善心,你可千万别出差漏啊。”
常公公也不敢看兰溪的眼睛,深埋着下巴,点头如捣蒜。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把事办漂亮了。”
常公公抬脚又要走。
这回,一双手抓住他的裤脚。
低头一看,那翡翠拦住他的去路,仰面哀求,“我可以说,只要你们答应我三个条件……”
常得胜皱眉,回身望向兰溪,以作请示。
兰溪端起手边的茶碗,抿了两口,眸底厉色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