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说完这些,主子会询问海棠院发生了什么。
那样,他便可在主子面前提一提桑桑姑娘,毕竟拿了那么多银子……
可万万想不到,素来不爱动怒的萧长卿,竟发了火。
“大胆!”
他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意和冷冽。
落在徐公公后背的视线,如芒在背,又辣又疼。
“是本王平时对你们太宽和了吗?让你们忘了真正的主子是谁?”
“若不想好好当这差事,本王送你出宫养老,不必你身在曹营心在汉,领着本王的俸禄,替他人绸缪!”
徐公公面色大变,失态地伏跪在地上,“王爷恕罪,奴才只是一时糊涂,往后万万不敢再提及他人,求王爷再给奴才一个机会……”
认错倒也干脆。
萧长卿升腾起的怒气,散去几分。
但眉间的褶皱,仍未平坦。
他冷声,肃然道:“今日的话,本王只说一次。既是本王的人,便好好在本王跟前当差,若再敢阳奉阴违……拿了别人的好处来本王这里做人情,本王决不轻饶。”
徐公公匍匐在地,连声磕头。
“奴才记住了,奴才绝不敢忘……”
“行了。”
萧长卿压下心中那不知名的烦闷,“你出去吧,问问薛乾那药验出来了没,若有结果,让他进来给本王汇报。”
“是……”
徐公公仓皇地告退离开。
出了大殿,殿外的冷风吹进他的衣领,他才陡然一震,整个人清醒下来。
本以为桑桑姑娘,在王爷的心中有特殊地位。
没想到,王爷并不把她放在心上。
甚至,海棠院那边的信儿,对王爷来说,还没有芝兰殿那边的信儿,来得重要……
往后,他得警醒点儿,提点着下头的人,千万不能触了王爷的霉头。
……
徐公公退下后,没过多久,殿门外闪过一道暗影。
正是薛乾。
他本就是个冰块一样,不苟言笑的人。
如今穿着一身黑甲骑装,头戴钢盔,更显得冰冷肃穆,不近人情。
进殿后,硬邦邦地行礼磕头。
“回王爷,那碗药,已查出是什么了。”
萧长卿抬眸,“起来回话。”
其实喂给兰溪的那碗药,并不是赵太医熬的那一碗。
他自幼医药便未断过,久病成医,一靠近赵太医手中的食盒,便闻出那药碗里的浓重的麝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