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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到芙蓉苑之后,林春乔便将身边伺候的下人都遣了出去,照例由王妈妈在门口守卫。
如今是秋老虎的天气,时光近午,太阳很是毒辣。
王妈妈坐在上房门口廊下,一面摇着扇子,一面眯着眼睛满院子瞎看。院子里的下人各司其职,基本没有空闲的,偶尔有从院子里经过的,也都离上房远远的,不敢靠近。
林春乔手底下的妈妈,个个都是人精,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把小姑娘们指使得团团转,所以这院子里的下人,就算手头没事,也要装出个忙碌的样子来。
王妈妈坐在廊下,除了热点,倒也惬意。
此时,丫鬟小青从小厨房方向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圆圆的藤篮。
自从林春乔怀孕,芙蓉苑里就开了小厨房,专门给她做吃食。
“哟小青姑娘,这手里提的什么呀?”
王妈妈瞧着小青往上房这边走过来,都上了廊了,这才开口问道。
小青便笑:“这不是瞧着天儿太热,妈妈又这样辛苦,我特意上小厨房,央她们做了碗银耳莲子羹,拿井水镇了的,妈妈吃了,好消暑解渴。”
王妈妈登时高兴起来,但又故意道:“这怎么使得,那小厨房可是专门为夫人做吃食的,咱们做下人的,哪好随意吃喝。”
小青道:“妈妈这是什么话,在夫人眼里,妈妈难道还是个下人?妈妈放心,这银耳莲子羹原就是给夫人做的,不过夫人一个人能吃得多少,妈妈这样辛苦,夫人知道了,也必定会体恤的。”
王妈妈便笑起来:“要说小青姑娘就是会说话,怪不得夫人喜欢你呢。”
小青便将藤篮放在栏杆上,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碗来。
“妈妈快吃吧,我等您吃完了,好把碗还回去。”
王妈妈便不再矫情,接了碗过来,吃得吸溜吸溜的,好不快活。
趁她吃的功夫,小青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天,耳朵却支楞着,可惜隔着一堵墙,屋子里的声音一丝儿也听不见。
不大会儿,王妈妈就吃完了,小青将碗接过来放回篮子里,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继续聊天。
她早就算准了时间,说了十几句话,王妈**脸色便有点微变。
“哎哟……”
她弯着腰,用手捂住了肚子。
小青奇怪道:“妈妈怎么了?”
“哎哟……我肚子有点疼……”王妈妈五官皱起来,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连小青都听见了。
“你这碗里放了什么东西?”王妈妈一面感受着肚子里的难受,一面不悦地问。
小青慌张道:“就是小厨房做的银耳莲子羹啊,怎么会肚子疼呢?啊,是了想必是井水镇过,凉了些,妈妈是不是最近肠胃不好,吃了这凉的就闹肚子了?”
这些天热,王妈妈又素来好吃辛辣油腻的,上火也是有的。小青这么一提醒,她也想起自己昨儿是没大解,恐怕真是吃了凉的,这会儿闹将起来了。
“哎哟,不行,我得去趟茅房。”
王妈妈捂着肚子站起来,又是一阵咕噜噜响,还伴随着一个古怪的气音。
小青微微别过头,想抬手挡住鼻子,但又像是怕对方尴尬,只好憋着气。
王妈妈也十分地不好意思,俗话说,管天管地,管不了屙屎放屁,肚子虽然是她的,但放屁这事儿她也是无可奈何。
“妈妈快去吧。”小青催促道。
王妈妈倒是想走,可又为难道:“可夫人这里离不开人……”
小青便道:“妈妈也忒谨慎了些,夫人的规矩谁不知道,谁会跑这儿来妈妈若是不放心,我替你守着便是。”
“你?”王妈妈有点犹豫。
小青想了想,便装出一丝不悦,道:“妈妈还信不过我?好吧,那我也不献殷勤,我去找邢妈妈来替你。”
“邢妈妈今儿去庄子上了,不在府里……”说着,又是一个奇臭无比的屁,王妈妈自己都觉得撑不住了,忙摆手道,“算了算了,你替我守着吧,夫人若是有事叫人,你就应着。我得赶紧去了……”
她捂着肚子,痛的腰都直不起来,佝偻着身子便要跑。
小青道:“妈妈只管去……”
话没说完,王妈妈已经三步赶做两步地跑去了茅房。
小青这才露出一丝冷笑,左右看了看,退后两步,贴在了窗棂下站着。
屋子里先是安安静静,过得片刻,就听一个人道:“好了。”
然后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听得清楚,说“好了”的那个人就是杜大夫,发出叹息的人则是林春乔。
“二夫人,在下还是得忠告一句,虽然在下暂时能替二夫人保住这胎儿,但若是再推迟下去,只怕二夫人自身也要危险。”
杜大夫的这句话,让小青立刻精神一振。
只听屋子里林春乔的声音道:“不行,现在还不能打掉,我留他还有用处。”
“二夫人这胎儿本就来的不好,先天畸形,生是决计生不下来的,原本该在发现怀孕时就打掉。但当时二夫人存有一线希望,在下也只有尽力安胎,但如今看来,这胎儿始终是无法调养健康,最多到七个月就会流产,但那时候对母体就会有大伤害,十分凶险。在下早已跟二夫人明言,最好在五个月上就能打掉,否则对二夫人的伤害将非常大,弄不好会有性命之忧。”
屋外的小青听得几乎要惊呼出来,原来林春乔这胎儿本就是畸形的,根本就生不下来。那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大费周折地保胎?